宋雅萍攆走了氣她的葉伯亭。
她算是看明白了,她女兒根本不會安慰人,挑火和加油倒是一個仨。
你女兒要是真有能耐,她倒是替自己這個親媽出頭啊?
她不,她不但不敢和伯煊使厲害,連她嫂子的一個「不」字都不。
在葉伯煊和夏天離開後,宋雅萍又和葉伯亭大吵了一架。
直接造成宋雅萍越想越窩火,氣的她中午、晚上滴水未進。
葉志清放下手中皮包,擺手示意王荷花什麼都不用準備,進了臥室。
誰的妻子、誰心疼啊!
葉志清看着萎靡不振的老妻,斜着身子仰靠在床頭,臉色蠟黃蠟黃的,心裏很不是滋味。
從葉伯煊離開後,宋雅萍再沒有掉過一滴淚,可她的老伴兒回來了,見到葉志清那一刻,眼淚不知不覺的掉落了下來。
「他爸……」
主心骨不止是葉伯煊,也包括葉志清。
老夫老妻了,葉志清倒比葉伯煊更懂得知疼知熱。
關上臥室門,葉志清坐在床邊兒,大手拽住老妻手,握在手心裏:「又為兒女操心了?」
宋雅萍坐了起來,在葉志清的攙扶下,撲進了葉志清的懷裏:
「三十多歲了,我在那麼難的年月里生他,一兒一兒的帶大,盼着長大啊……嗚嗚,志清啊,你知道嗎?他長大了,不要媽了。那是我的心頭肉啊。我就這一個兒子,跟他媳婦一起不要我這個媽了。」
葉志清輕拍着宋雅萍的後背:「慢慢。你這個急脾氣啊!」
等宋雅萍差不多哭訴完整個過程,葉志清站起身。
他什麼也沒,他脫掉軍裝,捲起衣服袖子,親自端水洗毛巾,洗完了又像伺候孩兒似的,給他心裏依然年輕漂亮的妻子擦臉。
這個時候,妻子只需要有人傾聽,他還是別在這個時候誰對誰錯了。更不能指責老妻語言過激。
即便宋雅→→→→,m.+.co↘m
至於事後的解決辦法,葉志清覺得他要親自找伯煊兩口子談談。倆孩子看着都倔強。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心啊,軟和着呢!
但是甭管怎麼樣,葉志清選擇了在此刻悉心關懷。他常年不在家,能給予妻子的,也就這麼多,僅此而已就要更盡心。
這一晚上,宋雅萍在葉志清的懷裏,哭着訴,哭着埋怨,哭着不甘。
「先是夏天生孩子,我那陣啊,真快趕上親媽了。亭子要是有一天生孩子,志清,我也就能做到那樣了。
然後是亭子離婚,不提還好,一提我就心口疼。
咱家女兒要什麼有什麼,婚姻上卻非得讓她摔這樣的跟頭。那時候我一宿一宿睡不着覺,她還沒心沒肺呢!
生兒育女有什麼用?兒子終於不作妖上戰場了,他上戰場?他以為只有夏天擔心嗎?
他真去了,我這個媽得比夏天還糟心!我都恨不得自己能替兒子和女兒,只要可以,我遭罪,讓我兒女順順利利。
可結果呢?志清你不懂,你沒看到伯煊當時的樣子,我白生了他,白生了!」
絮絮叨叨的夫妻對話,宋雅萍似乎提着的那口不甘心的心氣被發泄了出去,之前咬牙切齒的恨夏天,在和葉志清倒完苦水後,全部泄了勁兒。
第二天沒爬起來,徹徹底底病倒了,並且一病、就是半個月。
……
葉伯煊昨晚只睡了三個多時,上午到了單位馬上開會。
大會議室里的葉伯煊,站在投影儀的前方,拿着教鞭指示着投影儀中的地形注意事項,他侃侃而談。
列席的各位也專注的聽着,頻頻頭。
院兒梨樹下的夏天,正指揮着幾個工人抬好縫紉機,以及布匹又要給她放在哪裏。
放置妥當後,她一邊算着工錢,一邊兒又要喊着孩子們:
「鬧鬧、碗兒,給叔叔讓開。噯?那個不能碰!」
廚房鍋里煮着酸梅湯,正冒着熱氣。
中午時,葉伯煊返回辦公室,端起茶杯喝了幾口涼白開,皺眉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