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顫抖着兩腿,兩手扶住洗手台。
她外面只搭了一件葉伯煊的白襯衣,裏面是真空,沒有任何遮掩。
夏天對着鏡子運着氣,她調整着要爆發的情緒。
大半夜的,不能又喊又叫,再把孩子們吵醒。
可當她推開浴室門,看着葉伯煊優哉游哉地靠在床頭,大半夜的叼着個煙頭,眯着眼睛挑釁地看向她時……
「葉伯煊!!」
他是不是瘋了?
現在是夏天!
夏天裏把她這個夏天的脖子啃咬的青紫一片、斑斑痕跡,她明天怎麼上班,怎麼見人!
「嗯?」葉伯煊清了清嗓子,隨手掐滅了煙蒂,被子往身上一蒙,遮掩住他一絲不掛的身體,悶悶道:
「你去看材料,我睡了。」
斜火發泄了出去,葉伯煊的理智回歸,他認為此等時機更不能和夏天對上,因為不佔上風、沒道理。
有事兒嗎?沒事兒!
夏天對着被子裏的圓滾包直運氣。
她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哪怕這人跟自己吵兩句也比現在痛快。
這是什麼意思?
幾點了,凌晨兩點,一次一次又一次,他睡了,讓自己看材料?!她除非瘋了!
……
夏天單方面和葉伯煊冷戰了,她所謂的冷戰就是把不高興擺在臉上,讓對方清晰明了,順便睡覺給對方個後背,中間用被子當三八線隔開,葉伯煊敢扔腿過來,她就敢掐。
葉伯煊側過了頭,看着這樣的小媳婦,他抱着被子往外蹭了蹭,他得躲着點兒,夏天大半夜這樣,看起來一點火就能着。
……
第二天早晨,葉伯煊裝作不明白。裝作以往的夫妻生活過後該有的平和滿足,該和夏天怎麼說話就怎麼說話。
夏天呢,不矯情到了沒底線,她沒一會兒就忘了。被拐帶着一會兒喜、一會兒怒。想起來就橫葉伯煊幾眼,和孩子們說話又忘了,幫着葉伯煊維持好爸爸的形象。
兩個人的狀態倒像是一個撒嬌、一個哄,倆人鬧着彆扭鬧着玩。
「把牛奶喝了,你看孩子們都瞧你打樣兒呢。三十歲、孩子們五歲了,不穩重,來,一口乾了!」
葉伯煊拽住夏天的胳膊,不顧夏天臉色微紅,大掌直接扣住夏天的腦袋餵牛奶,說出的話卻意味深長:
「咱家又不是沒車,你要獨立。我給你買的車既然被你扔到單位……今天就坐公交吧,我得送鬧鬧和小碗兒。」
夏天不樂意了,糾結她三十歲這個事兒。公不公交無所謂:
「你才快四十老么卡尺眼了!我花正開、花正紅、花不敗的歲數。大早上的就招人膈應你。」
披肩長發被她甩出個弧度,對着孩子們拜拜,拎包即走。
葉伯煊看着夏天的背影:今晚還得來幾次,他小媳婦不閃腰不岔氣!
——
夏天停住了腳步,她彎腰探頭,敲了敲黑色轎車的車窗。
車窗降落,林鵬飛嘴角噙着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暴露在夏天的眼前。
「我在老遠的地方就覺得是你的車,有事兒?」
「這是兩個孩子的畫本,落在車裏……」說到這,林鵬飛的眼神晦澀不明般閃動了一瞬。
夏天也發現林鵬飛看向她的脖子了。她不自然地拽了拽絲巾,小臉兒有點兒從自然色慢慢轉粉:
「那什麼,謝謝。我先上班了。」
林鵬飛控制不住自己,他的眼神再次落在夏天彎腰動作就會露出的吻痕上。他盯着那吻痕,平淡道:
「好。」
手中握着畫本,轉身離開的夏天也微微蹙了蹙眉,隨後甩了甩腦袋。
這大熱天的,她脖子上繫着條紗巾,別人不會認為她智商有問題。一眼就能看明白昨天的激烈!
該死的葉伯煊!丟死人了!
……
而林鵬飛在夏天離開那一瞬也忽然攥緊了拳頭。
這一刻他才明白,他根本看不得夏天幸福,不敢想夏天昨天和他淺笑言兮吃飯,之後又陪着另一個男人做着、溫存着。
做了幾次?很亢奮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