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雨後還是雨;
如果眼底存留絕望的沉重;
如果心傷之後在碰面那一刻,依舊能聽到心碎裂的聲音;
請你從容的選擇放下,時間越長,衝突越淡,仿佛不斷稀釋的茶。
……
夏天側頭看向急促呼吸狼狽的葉伯煊。
「啪嗒」一聲,手中的鉛筆磕在了紙張上。
她的眼中由最初的呆愣,慢慢變成了眼中醞釀起冰霜。
用冷冰冰包裹住她反應過來的那份無奈、一絲遲疑、一點兒疑惑、以及很多的無助。
她該對曾經的枕邊人、她曾經全心全意愛着的丈夫,何種表情,又要用怎樣的說話方式來抵抗……
葉伯煊彎着腰兩手拄着膝蓋,大口大口換氣的同時,他眼中有着慌亂,他略仰着頭從夏天的眼睛一直看到她的腳上。
隨着「吱呀」一聲、椅子扭動地面的聲音,夏天站了起來。
她站在離葉伯煊兩米遠的地方,轉過了身,面對面直視着葉伯煊。
清清淡淡的語氣:「有事兒?」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還是在看到整整瘦了一圈兒的葉伯煊時,心被扎了一下,也攪動着心亂了一拍兒。
這是由於他是軍人,幾年如一日給自己培養先觀察他還好不好的習慣。
為他而今此刻的模樣,為自己依舊還留有這樣的習慣,不值、不值得,她要改掉!
葉伯煊站直了身,他略顯虛弱的手扶門框,調整氣息儘量平穩。
可當他碰觸到夏天的眼神時,他極力想讓自己保持鎮定的心緒又慌亂了:「啊?」
夏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次音量高了,她不知道為什麼,她氣的不行:
「我問你有事兒?!」
略顯呆愣的葉伯煊半張着嘴:「啊。」
他又像忽然反應過來了,恢復了一貫的語調問道:
「你怎麼沒上學?對!鬧鬧好了嗎?鬧鬧呢?」他回身探頭看向院子。尋找着孩子們的影蹤。
夏天看着這樣的葉伯煊,聽到被提起鬧鬧,她笑了,對轉過頭等她答案的葉伯煊回道:「你說呢?」
而在一語雙關「你說呢?」之後。夏天想起她這些年為了孩子,寧可一次次在老師對她搖頭嘆息的眼神中過的日子,而眼前這位父親呢?!
她忽然猶如炸毛般的刺蝟,大聲嘲諷道:「你盼着他們好嗎?他們不好是不是才符合你的心愿?」
這兩句話,猶如釘子一般扎進了葉伯煊的心。煎熬着他、鞭撻着他。
他幫了一個要他孩子命的人,葉伯煊壓制住自己想撫心口的手,他想抑制住那份噁心感。
兩個心裏帶傷的人,彼此注視着對方。
一個眼神里滿是嘲諷、解氣、痛徹心扉的恨意,
而另一個扶住門框,他大力喘息,可眼神卻溫熱,溫熱的看向挺胸抬頭滿身散發驕傲的夏天。
她該驕傲的,從她得知懷孕那天,她那麼愛吃甜食的人。為了孩子們一罐子一罐子的灌着苦藥。
葉伯煊沒有像從前一樣氣急敗壞的還嘴怒斥她,夏天有了一瞬不知所措。
或許是心理佔了上風,或許她比起葉伯煊要鎮定從容,她甩掉那絲不知所措,就在今天、就利用這個機會,她決定速戰速決。
「葉伯煊,我們離婚吧。你知道我們回不去了,你跟我去辦……」
葉伯煊隨着夏天「離婚」兩字出口,他溫熱的眼神轉冷。
他的視線從直視夏天挪到了夏天的胸口,他搖了搖頭。他再次慌亂,他在夏天還沒說完就轉身離開。
「我、我還有工作要忙。」葉伯煊邁着大步急速離開,而夏天反應過來追趕了出去。
她用着曾經喊葉伯煊「吃飯了」的語調,對着那個背影喊道:「葉伯煊。你給我回來,你還是不是個男人,我們得辦手續,我真的着急用!」
「着急用?」葉伯煊滿腦子裏都是這三個字在迴蕩,他從腳步匆匆變成了猶如他來時的狂奔,不顧夏天在他身後的喊話。
夏天說的什麼他已然聽不進腦海中。直到啟動了車離開。
葉伯煊就似一個惹了禍的孩童為了躲避媽媽的
第七四三章 管城春滿(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