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祈恪緊緊捏着拳頭,蘇聖徨出了車禍?雖然之前已經察覺到她身體狀況的異樣,卻怎麼也沒有料想到會發生這般不幸,如此一來,蘇氏失了主心骨,也就大不如前了,然而不知為何,總覺得心底的失落感愈甚,就此失去了對手,卻也失去了角斗的樂趣。
&道了,你下去吧。」拿起桌上的外套披上,楚祈恪匆匆整理了一下衣服,就準備推門出去,卻正與安一陌冷然的眸對上,不由得後退幾步,尷尬地避開她的目光。
望着楚祈恪為難而晦澀的表情,安一陌淡然地走上前去,直面着她的面龐,絲毫沒有任何的畏懼。
&祈恪,又是你的計劃麼?」
&在說什麼。」面對着安一陌無端的質問,楚祈恪不解地皺眉。
&一切都在你的計劃之中,我還不了解你麼,你一向最享受以掌控者的視角欣賞在你計劃之中的獵物相爭的局面,我有說錯麼?」
&劃?」楚祈恪輕笑一聲,「我的計劃早就已經被你們徹徹底底破壞了,尤其是你,安一陌。」
&聖徨出車禍,許若凌被綁架,顏菲與你的會面,不都在你的計劃之中麼,哪一樣是沒有得逞的,哪一樣又是我所明知的?楚祈恪,這都是你幹的好事,還嫌不夠嗎?」面對着楚祈恪一臉的陰鬱,安一陌不為所動,只是漠然地揚頭,柔美的眸沒有半分溫情。
&一陌,如果你堅持這麼認為,那我無話可說。「側身從安一陌的身邊擦肩而過,楚祈恪緩緩俯身。
&在說什麼,都只會增加你對我的厭惡,是嗎。「
沒有言語,安一陌寞然地凝視着窗外,不自然地側過臉去,對於楚祈恪所做的一切,她是再清楚不過的,然而只是不想揭穿,不想破壞和楚祈恪僅存的那一點搖搖欲墜的關係,只是到了現在,實在沒有辦法再忍耐,已經傷害了包括她在內的這麼多人,還不願意罷手麼?許若凌就真的這麼重要,重要到連身邊的人都可以不顧麼?現在就連在楚祈恪的身邊,多看她一眼,都覺得毛骨悚然,她的心思太過深刻,根本無從揣測。
感受到她強烈的排斥,楚祈恪不語,只是深深嘆氣,緩緩推門出去,到了現在的地步,事情早就已經超出了預計範圍,並且處於愈演愈烈的狀態,就算想要掌控事態,卻也無能為力,就算想要阻止也根本無從下手,現在,倒是有那麼些後悔了,儘管即將超越蘇氏,楚氏卻是內憂連連,若不是有蘇氏這個共同目標,恐怕一場對峙已經不可避免。
一切都在急劇變化着,一切都是未知數,怎麼也掌握不住,任由時間從指縫中流走。
寂寥地矗立在遠離人煙的一處公園旁,顏家的別墅莊嚴而肅穆,一陣短暫的鳴笛過後,別墅的大門隨之開啟,一輛寶藍色瑪莎拉蒂緩緩駛入門前的花園入口,顏菲從車上下來,攏了攏身上的深灰色大衣,隨意地打理着儀容,將車鑰匙遞交給身後跟來的保安,緩步進入別墅。
&事長,大小姐回來了!」顏家的老管家周伯遠遠地看見顏菲的車,三步並作兩步地跑上三樓輕叩書房的門。
古老的木質大門緩緩打開,顏如赫深邃的面龐出現在門前,高大的身形沒有因為年齡的推移而有半分佝僂,如刀刻般的下巴上留着些許的胡茬,幽深的眸半眯着,像是在思慮些什麼。
&她來見我。」
仔細地巡視了別墅的二樓,顏菲沒有找到顏如赫的身影,這才踏上了通往三樓的樓梯,卻恰恰面對面地與周伯迎上。
&小姐,您可回來了,董事長在書房等着您呢。」周伯見到顏菲平安歸來長長地吁氣,顏菲是他從小看着長大的,早就已經把她當作自己的孩子來看待,這一回她離家出走這麼些時日,可以說是夜不能寐,對於顏菲的安慰甚是擔憂,現在她總算是回來了,也算是了了一樁心事。
&顏菲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就隨着周伯的腳步踱向書房。
書房的門沒有鎖,周伯輕輕一推,門就開了,顏菲跟在周伯的身後,目光有些急促地掃視着書房內的一切,顏如赫安靜地坐在沙發之上,就直直地面對着她,面容平靜,卻不乏倦色,完全不同於出走前的精神,顏菲愧疚地低頭,不敢去看父親。
眼見顏菲的到來,顏如赫緩緩站起身來,淡淡地繞過周伯,走到顏菲的面前,深邃的目光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