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娘…」出了皇城,回到國公府的馬車上,謝瑩華便忍不住拉住母親方氏的手,臉上流露出深深的不安<="l">。
方氏緊緊地握着女兒的手,努力的平復着心情。「瑩姐兒別擔心。娘就算是冒着得罪太妃娘娘的危險,也要替你爭一回。」
「娘,都是女兒不孝,連累了您…」謝瑩華直到此刻,才真正體會到低人一等的心酸和無奈。以前在國公府受到的不公待遇,倒顯得微不足道。
「咱們也別太悲觀了…太妃娘娘不也沒說什麼,或許是我們自個兒想多了。」方氏臉色縱然難看,卻一直試圖安撫着女兒的情緒。
為母則強,方氏並不後悔。
謝瑩華點點頭,將心底的濃濃不安強壓制下去,努力擠出一絲笑容來。「娘,我沒事,您不用替女兒擔心。」
方氏如何能看不出她是在佯裝堅強,將她攬入自己的懷中。「娘就你這麼一個女兒,絕不會讓你受半點兒委屈。」
母女二人許久沒說話,直到馬車外傳來謝悅華那滿是抱怨的話語和憤憤不平的咒罵。方氏聽到那指桑罵槐的謾罵,不由皺起了眉頭。正待出去讓她閉嘴,卻是被謝瑩華一把拉住。「她這般無理取鬧,分明就是自貶身份,娘何必理會。儘管說教兩句是為了她好,可人家未必就肯領情。」
「可好歹是我帶出府的,萬一有個差池,怎麼向國公爺交代?」三夫人方氏的確不喜歡這個庶出的侄女,可也不能拂了國公爺的面子。「一筆寫不出兩個謝字,她在外頭丟臉,就等於謝家丟臉。」
謝瑩華如何不知道這個道理,只是謝悅華那性子,可不是說上她幾句就會乖乖受教的主兒。而且,有二房的先例在前,她倒是不怕謝悅華破罐子破摔。「娘,長房丟臉的事情何止這一次?可您瞧,二房不也照樣風風光光的,無人敢在背後亂嚼舌根。清者自清,咱們三房還是別去淌長房的渾水。」
方氏沒想到女兒竟然說出這樣一番話出來,嘴巴張了張,卻始終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娘,再有兩個月,咱們就要離開京城去父親的任上了。您管的了一時,卻管不了一世。您吶,就多學學二伯母,做個甩手掌柜得了,免得吃力不討好。」謝瑩華跟謝榮華走得近了,這說話的語氣和口吻都變得有幾分相似。
方氏驚訝的望着一向不怎麼開口說話的女兒,心裏又是高興又是難過。高興的是,女兒總算是長大了,明白事理了。可難過的是,這種成長卻是迫於無奈成長起來的。因為她這個無能的母親,女兒才不能像別家的千金小姐那樣撒嬌賣乖,小小年紀都要考慮許多事情。
「娘啊…船到橋頭自然直,如今想太多也是白費,索性就別再想了。」謝瑩華這麼一勸,方氏立刻含着淚光點了點頭,不想再浪費女兒的一片苦心。
「夫人,可以啟程了麼?」馬車外,謝悅華見方氏母女根本沒有搭理她的意思,只得忿忿的跺了跺腳,一頭鑽進了後面一輛馬車之中。車把式這才輕輕地敲了敲馬車車廂,帶着幾分敬意詢問道。
方氏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淚痕,沉聲道:「回府。」
雍和宮
德太妃宣方氏和謝瑩華姐妹倆進宮的消息,自然也毫無意外的傳到了謝榮華的耳朵里。謝榮華一直巴巴的數着手指頭,覺得這坐蓐的一個月比起往日的一年還要長。聽說方氏母女進了宮,不由生出幾分向往來。
因為怕人打攪了她的清淨,所以這一個月來,沒有任何人敢冒着被皇上申斥的風險往雍和宮遞牌子<="r">。謝榮華耳根子是清淨了,可整日足不出戶,腳不沾地的,這種日子也很難熬。「可知道太妃娘娘傳召,究竟所為何事?」
「回娘娘的話,說是太妃娘娘想念娘家人了,故而向太后娘娘求了恩典。」因為紅妝出宮辦事去了,所以這些普通的宮女只能打探到最淺顯的一些消息,並不知道她們私底下都聊了些什麼。
謝榮華單手支着下巴,揮了揮手,讓她出去了。「唉,不知道紅妝那丫頭什麼時候能回來…」
「紅妝不過是出宮去公主府送東西,來回頂多三個時辰。」紅綢見主子那嘟着嘴的撒嬌姿態,忍不住掩嘴笑了。
謝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