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總歸是一家人,大哥也不必太客氣。只是,日後那杜氏再攛掇些什麼,大哥最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否則,以後再鬧到我這裏,別怪我不講兄弟情義,避而不見了。」謝二老爺不想再為長房收拾爛攤子,故而將話說的很絕。
謝大老爺剛想說些什麼,卻被謝二老爺給打斷。「大哥不想過繼也行,那就好好替羽哥兒張羅一門親事,挑個明事理的媳婦。性子潑辣一些不打緊,只要能夠鎮得住他,能將後宅打理的妥妥噹噹。然後生個大胖孫子,全心全意的培養。這爵位,也就後繼有人了。」
「二弟,你的意思是,從孫子輩當中選人繼承爵位?」謝大老爺聽到這個建議,心裏又是驚喜又是憂愁。
羽兒還有三年才及冠,即便是媳婦一娶進門就懷上身子,這孫子起碼也得四五年後才有啊。
似乎是瞧出了他心底的疑問,謝二老爺不緊不慢的說道:「大哥尚不到四十,再納一房側室,說不定明年就能再生個兒子<="r">。」
謝大老爺睜大了眼睛,心中卻暗暗地盤算起這種可能性來。
經過謝二老爺方才的一番點撥,他也知道杜氏的確有些得寸進尺了。她一個犯官之後,本該充為官婢的,是他見她可憐,便買下她,又想法子替她除了奴籍,這才有了如今錦衣玉食的生活。可她獨攬了府里的掌家之權不說,還想着將自己的兒子由庶變嫡,將來好繼承爵位。而她,也會母憑子貴。到時候,仗着是國公的生母,怕是更不會把任何人放在眼裏。等到李氏病逝,她說不定又會提出將她扶為正室。身為正室,勢必少不了跟其他官家夫人打交道。杜家當年在京城也算是高門大戶,萬一有人不小心認出她來,那國公府豈不是要大禍臨頭?想到這些,謝大老爺不由脊背發涼。
「大哥,你回去好好兒想想。」謝二老爺將渾渾噩噩的謝大老爺送到門口,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撫。
大哥的心腸並不壞,只不過被母親養廢了。所以,他這個做弟弟的,能幫他的會儘量幫。可有些事,還得他自己拿主意才行。
據說,謝大老爺回府之後,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去杜氏的屋子裏,而是藉口有公務要處理,徑直去了書房。
「秋虹,你再去二門看看。」杜氏一直想讓自己的一雙兒女出去見見人,也好借着皇后娘娘娘家堂兄堂姐的身份,為他們覓得一門好親事。可謝大老爺從公主府回來,並沒過來她的屋子,她如何能不急?
秋虹應了一聲,便去了前院。一刻鐘之後,她才急急地趕回來。「姨娘,老爺說有公事要處理,去書房了。」
杜氏蹙了蹙眉,顯然不能接受這個事實。莫非,在公主府那邊吃了癟,沒臉過來見她?她越想越覺得是這樣。於是,吩咐道:「去把小廚房溫着的桃花酥端來,再備上一壺酒,我親自送到書房去。」
「是,奴婢這就去。」秋虹是杜氏跟前最得力的丫鬟,對杜氏唯命是從。
只是,主僕一行打着燈籠浩浩蕩蕩的來到前院時,卻發現鏈接前後院的垂花門已經落了鑰。
杜氏見門被鎖,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呵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負責看門的婆子縮了縮脖子,壯着膽子答道:「回姨娘的話,是老爺剛才讓落鑰的。說時辰不早了,按照規矩,門該鎖上了。」
杜氏捏緊手裏的帕子,差點兒沒氣得掀了丫鬟手裏拎着的食盒。
秋虹見主子氣得不輕,忙在一旁勸道:「姨娘,今兒個天色的確晚了,不若明兒個再來吧?」
自從少夫人季氏在宮裏丟人現眼被打發去家廟之後,府里的中饋便又交回了杜氏這個姨娘的手上。這一次,不同先前的小心翼翼。在太夫人和夫人病了之後,府里又沒有其他女主子之後,她的本性便漸漸地露了出來。以前裝出來的溫柔賢淑,也早就被拋到了九霄雲外。計劃一再的受阻,她如何能甘心的轉身回去歇着,不問個清楚明白,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於是,推開秋虹上前攙扶的手,厲聲喝道:「好你個以下犯上的奴婢,竟然敢陽奉陰違,假傳老爺的旨意,該當何罪?!」
「冤枉啊…這話,的確是老爺親口所說,沒有半分作假啊!」那婆子一聽這話,頓時嚇得臉色蒼白。
200洗三之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