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昌帝最欣賞二皇子楚昀齊的,就是他性子耿直,沒多少歪心思。可如今看來,他還是高看了他。他不過就說了一句場面話,就被人揣摩出這麼多意思來,還公然的站出來挑釁,這不僅僅是想給自己的皇兄難堪,也是在挑戰他的權威啊。
見帝王變了臉色,文貴妃忙給二皇子楚昀齊使了個眼色,讓他收手。「齊兒,你父皇認為好的,自然就是好的。你不是也有賀禮要獻上嗎,還不快拿出來?」
「兒臣不過想開開眼界罷了,也好多多向大皇兄學習嘛。」楚昀齊自打上一次賞花宴後,就派了好幾撥人去大皇子府打探消息。可派出去的人,不是死就是下落不明。這讓他對這個蟄伏多年的皇長子有了深深的忌憚,恨不得將其除之而後快。
文貴妃見一向聽話的兒子認了死理,不由暗暗着急。這個傻孩子,跟大皇子計較個什麼勁兒?
王皇后卻是坐山觀虎鬥,故意對他們母子的舉動視而不見。因為不管是大皇子還是二皇子受了責罰,對她都是有利的。
大殿之上忽然變得很安靜,氣氛也有些僵硬。
文昌帝臉色有些不好,卻還是耐着性子沒有發脾氣。畢竟,今日是他的壽辰,舉國同慶的日子,能寬容的都要寬容一些。
原本沒打算跟楚昀齊計較了,可他卻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仍舊站在原地不動,態度很堅持。
文昌帝的耐心就要消磨光的時候,一直保持沉默的當事人之一大皇子楚旻寧忽然開了口。「皇上若是不成全二皇子這番心意,這宴會怕是進行不下去了。那就拿出來讓他瞧瞧吧,省得他一直惦記着。」
文昌帝沒料到他會在這個時候有所回應,還以為他會一直沉默下去了。不過的確如他所說,若是不給大伙兒瞧瞧,怕是要耽擱後面的人獻禮了。
「高全盛。」文昌帝吩咐了一聲。
高全盛會過意來,從內侍的手裏接過盒子,緩緩地走下御階,然後當着眾人的面將盒子掀了開來。
「裏面裝着什麼?」
「好像是幾張紙?」
「大皇子不會這么小氣,就送幾頁紙吧?」
「哎,我覺得是銀票!」
「對對對,就是銀票!足足十萬兩!」
「十萬兩可不少啊,他打哪兒來的那麼多銀子?」
大殿上忽然掀起層層議論之聲,當然,不屑的聲音佔大多數。
「送銀票,這也太俗氣了吧?」
「就是,皇上難道還缺了銀子花?」
不過,也有表示讚賞的。
「什麼叫做大俗即雅,這就是了!」
「銀票多實在啊,而且十萬兩也不少了!」
「今年北方旱災,男方水災,國庫可是都快要掏空了。據說,宮裏的娘娘們都節衣縮食為聖上分憂呢。大皇子送上這麼一大筆銀子,可算是解了燃眉之急了。」戶部尚書一邊捋鬍子,一邊不住的點頭。眼裏對這位皇長子,多了幾分激賞。
楚昀齊是達到了目的,可心裏卻不大痛快。想要酸楚旻寧幾句,可又覺得開口的話會讓人覺得他小肚雞腸,只得悻悻作罷。
高全盛見眾人沒了話說,於是將盒子重新合攏,慢慢的走上御階,回到文昌帝身邊。
「還有異議嗎?」文昌帝見戶部尚書一席話就將事情給壓制了下去,很是滿意的瞥了這個倔老頭兒一眼,似乎覺得他也不怎麼惹人嫌了。
楚昀齊有些尷尬的站在原地,若不是文貴妃替他解圍,怕是都不知道該如何下台了。
「齊兒,還不快把你的壽禮獻上?」
經文貴妃這麼一提醒,楚昀齊才算醒悟過來。朝着侍衛招了招手,侍衛便扛着一隻箱子走了過來。
「父皇,兒臣在此祝願您松鶴長春,壽與天齊!」
「你有心了。」有了方才的這一番鬧騰,文昌帝再高的熱情也都被澆熄了,只是象徵性的看了一眼,便命人收起來了。
楚昀齊見文昌帝這截然不同的態度,臉色就有些掛不住了。他費盡心思,大老遠的從南疆運回來的有着壽字圖形的奇石,父皇竟然看都沒仔細看,這讓他情何以堪?難道說,他這塊奇石,還不如楚旻寧那十萬兩銀票?
楚昀歡勾了勾嘴角,帶了絲嘲
109嶄露鋒芒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