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醒了,醒了!」
「老嚴怎麼樣,看到什麼了?」
意識重新回歸之後,我就聽到了身邊梁天宇和胖子的呼喊。
沒時間為韓玉玲看似悲哀的一生感慨,我趕忙將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告訴了他們。
當說到關於監聽錄音的那一段時,胖子和梁天宇就像是商量好的一樣,異口同聲地喊道:「證據,錄音就是證據!」
說完這句話,不等我接上下文,他們便沖向韓玉玲,伸手準備搜搜那一份複製下來的錄音在哪裏。
看兩人猴急的樣子,我真懷疑,他們是奔着「揩油」去的。
當然,胖子和梁天宇並沒有那麼猥瑣,就算是真猥瑣,也不可能對着一具屍體下手,兩人只是輕手輕腳地在韓玉玲的衣服口袋裏摸索了一遍,結果當然是一無所獲了。
「你們兩個笨蛋,見過女生有把重要的東西放在衣服口袋裏的嗎?人家都是有包的!韓玉玲當初把錄音用內存卡複製了兩份,其中一份她就是放在自己的手提包裏面的。」
「我靠,哥們你不早說。包呢,那個手提包在哪裏?」
「在車裏。」
「什麼車?」
「韓玉玲臨死前開的寶馬車。」
「那車呢?」
「你問我,我問誰去!」
「……」
其實,在跟梁天宇他們講述韓玉玲前生的過程中,我就已經意識到,那份能夠成為證據的錄音已經不在韓玉玲身上了。
沒辦法,震災救援的時候,死者遺體和遺物是要分開放的,只有家屬去認領的時候,救援隊才會把遺物交還出來。
韓玉玲的屍體被福臨領出來,那東西八成就是被福臨拿去了。
我轉頭看向盤坐在地上不知道低頭搞什麼名堂的福臨,伸出手來,輕聲說道:「道長,拿來吧。」
「啊?拿什麼?」
福臨一副懵懂的樣子,配上橫貫整張臉的刀疤,實在是有些滑稽。
「能拿什麼,這些屍體不是你領出來的嗎,死者的遺物肯定也是交給你了啊,我要韓玉玲的手提包。」
「遺物?手提包?小友,你搞錯了吧,我從來沒見過那些東西啊。這些屍體是我領出來的沒錯,可我是以屍體解剖研究專家的身份領出來的,那些遺物只有真正的家屬去了才能領到。」
「沒有?」
「對,除了這些個屍體,別的東西我什麼也沒拿。」
「……」
得,這回輪到我無語了。
本以為事情馬上就能解決,誰成想近在咫尺的證據,竟然因為這麼點小規定泡湯了。
沒有了直接的證物,那這事還能解決嗎?
我轉頭看向梁天宇,只能期待他想出點好的辦法。
「梁天宇,現在怎麼辦?」
「呃,我想想啊。」梁天宇看看韓玉玲,又看看另一邊劉漢達,忽然打了個響指,「對了,咱們現在是解除屍煞,而不是真正破案。哪怕證據沒在手裏,但只要有線索就能解決問題。哥們,咱們現在假設韓玉玲是吉屍煞,她手裏那份錄音就是對付劉漢達凶屍煞的關鍵,你去跟劉漢達說一聲,破了他心中的『願』。」
「說一聲,怎麼說?」
「我教你。」梁天宇拉着我拉到劉漢達屍體的面前,「跟我學。咳咳,劉漢達,你聽着!」
「呃,劉漢達,你聽着。」
「我們現在已經掌握了一份能夠證明你有罪的罪證……」
「我們現在已經掌握了一份能夠證明你有罪的罪證,這罪證是一份錄音,裏面不僅有你親口承認自己賄賂各種官員的證據,還有你和徐老二交談過程中透露的關於十年前殺害林小姐的事情。我知道你最大的心愿就是將綁架殺害林小姐的那件事永遠隱瞞下去,但是現在證據確鑿,你已經沒有任何辦法掩蓋自己的罪行了。所以,放棄吧,身為一個死人,那就去到你該去的地方!」
我像個傻子一樣,跟着梁天宇說出這麼大一段義正言辭的話,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梁天宇,你搞什麼,跟個死人說這些有用嗎?」
「怎麼沒用,咱們這是在破他的願,解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