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鑫連退好幾步,直到被後面的袁淼攙扶住才勉強站穩。
而他這一退,讓原本還算和諧的氣氛瞬間降入冰點,那個一直隱藏在暗處的叫袁焱的傢伙「蹭」地一下從後面沖了上來。
「大哥,你沒事吧?是不是這小子使什麼陰招了?我殺了他!」
袁焱怒吼着就要朝我殺過來,可袁鑫卻一把將他攔住。
「袁焱,別衝動,我沒事。」
說完這句話,袁鑫挺了挺身板,對我微微一拱手說道:「嚴小兄弟,讓你見笑了,我這人有點小毛病,不知道什麼時候這手腳就不聽使喚了。那什麼,既然這裏沒事了,我們兄弟幾個就先走了啊。」
話音落下,袁鑫頭也不回地走進了我和靜涵來時的那條通道。袁淼緊隨其後,看他的表情貌似緊張得很,完全沒有了之前調笑我們的那種愜意。至於那火爆脾氣的袁焱,則是話也不說,轉頭回到陰暗處,提起某樣東西,也跟着離開了。
袁焱走在最後面,也是直到他從我們面前進入地宮通道,我才看清他手裏提着的是什麼。
那是一個人,一個被五花大綁封住了嘴的矮胖中年人。
看到這麼個傢伙,我在心裏真是由衷地佩服那個袁鑫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給自己老爺子下葬還帶綁人的?還是說,這個被綁起來的傢伙就是他家老爺子啊?
算了,管他呢,這種人少惹為妙,滿嘴裏跑火車不說,還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是陰招,剛才我的手就差點讓他給廢了。
對了,話說回來,他怎麼就突然撤手了,剛才那個從我袖口裏鑽出來的東西是什麼啊?
幕然想起那一瞬間怪異的感覺,我連忙轉頭看向身後的靜涵。剛才那種情況下偷偷幫了我一把的只能是她了。
而我這一回頭,就看見靜涵隔着面紗朝我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緊接着她單手攤開,手掌心處亮出來一隻一塊錢硬幣大小的小青蛙。
不明白靜涵是什麼意思。我也很難理解,她一個姑娘整天帶着一大堆蟲蛇之類的玩意兒為什麼卻一點都不覺得難受。
不過很快,那隻小青蛙張嘴發出的聲音就把我內心裏的各種疑惑給排擠到一邊去了。
因為青蛙張開嘴之後,發出的竟然是那個袁淼的聲音。
「大哥,你到底怎麼了。剛才那個小娃子給你使什麼陰招了嗎?」
「咳咳,是被陰了,不過不是那個男的,是他旁邊那個戴面紗的女孩。」
「戴面紗的女孩?」
「對,剛才我和那小子握手打算探探他的底,本來我能把那小子制服的,可後面那姑娘伸手往那小子脖子上拍了一下,我這邊手上就跟針扎似的疼得難受,到現在還使不上一點力氣。」
「真的,假的。這什麼套路?」
「不清楚,感覺應該是蠱。我仔細瞧過了,那姑娘戴的面紗是用銀鈎撐起來的,耳朵上、額頭上都是複雜的銀飾,能這幅裝扮的只有苗寨的人。」
「苗疆女?不可能吧,這兒離苗寨可差着十萬八千里呢。」
「沒什麼不可能的。這地宮說是咱袁家祖先建造出來的,可到如今連咱師父都不知道這裏面到底有什麼東西。日本人咱們都能碰上,更別說碰見個苗寨姑娘了。」
「嘿嘿,也對。那姑娘要真是苗疆女就好了,最好還是個落花洞女。我可聽說落花洞女一生養蠱。養到極致就是拿男人做蠱種,看剛才那情形,姓嚴的那小子恐怕是被選定了的蠱種吧。」
「行了,袁淼。是不是蠱種跟咱沒關係,這倆人咱犯不着惹他們。趕緊探清楚這裏的地形,好回去跟師父交差。對了,幫我個忙。」
「什麼?」
「那小妮子給我下了個蠱,你幫我吸出來。」
「我靠,你自己來。有毒沒毒都不知道呢,我可不幹這種事。」
「有毒,但死不了人,就是麻一下。傷口在肩膀上呢,我自己夠不着。」
「不干。」
「大哥,我來。」
「哎,袁焱你輕點!」
「呱,嘎……」
整個對話的聲音,隨着那隻小青蛙哀鳴一聲翻肚皮躺下,戛然而止。
真的很難想像,一隻青蛙傳達好幾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