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梁天宇進入這藝術學院的院長辦公室本來就懷着一種忐忑的心情,院長老頭再這麼一喊,嚇得我們兩個立馬就從沙發上跳站起來,驚恐得不知所措。
可院長老頭沒有一點在意我們感受的意思,拍着桌子繼續吼道:「你們兩個把話給我說清楚,什麼時間聽到那間教室里有聲音的,是真的聽到了還是幻覺!」
「啊?這……這……」
梁天宇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最後只能轉頭看向我,隨着他的目光院長老頭也一起看過來,一下子就讓我感覺跟被架在火上烤一樣難受。
當然,我不怪梁天宇,畢竟排練室的情況是我自己一個人遭遇的,他也只是聽說而已。另外就是,院長老頭問的問題實在不好回答。
就說第一個吧,什麼時間聽到那間教室里有聲音的。
這該怎麼回答呢,肯定不能說是昨晚上十一點啊,一旦說實話,老頭絕對又要問了,晚上十一點我們怎麼會在這教學樓里。在這麼一路問下去,早晚要露餡,所以必須說謊。
「咳咳,老師,具體的時間我記不太清了,大概是昨晚九點半左右吧。因為那個時候,我們碰見了上來查樓清人的樓管阿……姨……」
這一句謊話我說的戰戰兢兢的,本來的想法是找些其他人作為佐證,弄些「實則虛之,虛則實之」的消息出來,讓謊言顯得更真實。但是說到最後,我自己也發現問題了。
幹嘛要說九點半,幹嘛要說樓管阿姨啊!
樓管阿姨查樓碰見李肅了是沒錯,可她查樓肯定要上五樓的,萬一那個時候她沒有在五樓聽到任何聲音。不,她絕對沒有聽到聲音,因為她要是聽到排練室里有聲音,早就把裏面的人給清走了,怎麼會留到十一點。
問題出來了。只要這院長老頭找樓管阿姨問一聲,我這謊言肯定是要被揭穿的啊!
一瞬間的功夫,我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趕緊順着自己沒說完的話。改口道:「呃,可能時間還要更早,因為我們是從五樓下去之後,在四樓轉悠了好一會兒才嘭上樓管阿姨的。那什麼,老師。樓道對面那間屋子裏有人排練節目應該很正常的吧?您至於這麼激動嗎?」
說謊之後,不等別人仔細回味謊言,便拋出問題轉移對方的注意力,這是讓謊言成真的最有效方法。
問完問題之後,我都要被自己的機智給折服了,可院長老頭卻根本沒有順着我的節奏走。
「你別管什么正常不正常的,我問你們,你們兩個真的都聽到排練室里有人了?」
「這……我……」
我恨自己反應速度不夠快,老頭隨意的一個問題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而就在我猶豫的當口,旁邊的梁天宇卻先一步說道:「沒有。老師。當時我們兩個是分開的,只有他自己聽到了,我什麼都沒聽見。」
我靠,聽到梁天宇這個回答,我頓時懵了,他這不是把我給賣了嗎!
我轉頭瞪向梁天宇,可他卻悄悄沖我擠眉弄眼,像是有什麼計劃一樣,不等院長老頭問話,繼續說道:「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我們兩個上到五樓來,分頭去找人。我走的是這一邊,看到只有一個會議室和院長辦公室,就猜想這裏可能是院長老師您辦公的地方。不會有學生跑到這裏來的。所以就回頭去找嚴是非,叫他一起離開。
可等我找到嚴是非的時候,他告訴我樓道那頭的教室里有人在排練節目,想讓我敲門進去問問。但是我當時是一點聲音都沒有聽到。您想想,大晚上的,兩個人在一起。一個聽到了奇怪的聲音,另一個卻什麼都沒聽到,這事得有多瘮人啊。我們就沒敢多待趕緊走了。
所以,您要問我們是真聽到了,還是出現幻覺了,這實在不好說。對了,忘記跟您介紹一下了,這個嚴是非,是特殊學院靈學院的學生,是我們這一屆新生裏面唯一一個天賜靈眼的人,想他這樣的人遇上的事情,我們這些普通人很難理解的,您說是不是。」
「哦?天賜靈眼?你就是前段時間特殊學院那幫傢伙搶到頭破血流的那個學生啊,難怪了,這就難怪了。好了,坐吧,坐吧,你們別緊張,我剛才就是有點激動。」
院長老頭聽完梁天宇的解釋,再知道了我的身份,語氣態度什麼的明顯緩和了許多。
雖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