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向後台,拉着渾然不在狀態的殷溫博就沖向外邊的走廊,這時候人們在找演唱者,哪裏會注意兩個不打眼的人離開。
確定沒人追過來,黎語才鬆了一口氣,差點就被發現了。
剛抬頭就看到殷溫博直勾勾的看着自己,那目光好像要吞了他似得,「能別這種眼神嗎,有點悚。」
被發小看得心裏發毛,黎語不自在道。
「黎語,我覺得好像第一次認識你……」那樣的靈魂震撼,他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明明是同樣的聲音,簡直好像帶了某種技能點加滿一樣。
那聲音,再配上黎語的模樣,怎麼兩者湊到了一塊,有那麼點觸目驚心的味道呢?
黎語也想到了什麼,他猛然抓住殷溫博的肩,「答應我一件事。」
「啥?」殷溫博暈暈乎乎的。
他還沒從發小是歌神這個結論里恢復神智。
「我代替上去唱歌的事情誰也不能說,包括你大姑!」黎語知道以他現在的能力,若是被人找到才是真的無退路了,也完全浪費了三號一片苦心。
低調,完全的低調。
「為毛?你難道不覺得會成為一個傳奇初中生,大明星啊大明星啊!」殷溫博大驚小怪的叫了起來。
這個樣子的髮小,和後來平易近人又風姿卓絕的殷大影帝比起來差別太大了,容貌、氣質、神韻竟沒有太多相似點。
不知為何就想到了前世長大後再遇的事,在他最落魄的時候,殷溫博是被其他人如眾星捧月一樣走入劇組,剛剛還不耐煩辱罵自己的導演轉眼就討好着殷溫博,明顯的差別對待讓他無地自容,他怎麼會認不出呢,從殷溫博出道到一炮走紅,然後慢慢成為影帝,他都知道這人就是自己的髮小。
但多年的疏離和漸行漸遠的友情,讓他怎麼好去聯繫。
就好像要借着殷溫博的名氣攀高枝一樣,即使他自己不這麼想,但難免會給人這種要利用幼時交情的感覺。
那時的殷溫博看到他,是十成十的驚喜!
那驚喜……應該不是演技……吧。
「你不保密我就不和你當朋友了。沒膽答應嗎,還是你覺得自己無法保密?」黎語乾脆不說理由,反而伸出了一隻小拇指。
這就是成年後,所謂說話的藝術了,不想回答的可以不留痕跡的避開,忽悠現在的殷溫博還不成問題。黎語瞧不起的眼神刺激到殷溫博,還只是初中生的殷溫博完全招架不住這激將法,「誰說我無法保密的,打勾勾就打勾勾!」
打勾、蓋章,一百年不變,一氣呵成。
兩人相視而笑。
擁有隻有兩人知道的小秘密,使友情更堅固了。
這一刻,他才真正意識到,自己真的重生了。
世界並不是他二十八歲時看到的那樣。
孩子是很重視承諾的,打鈎蓋章比起成年後的承諾和誓言更為可靠,這是無法回去的寶貴青春。
黎語把之前落在後台,剛才又一起拎過來的包裝袋拿了過來,將生日禮物送給殷溫博。
即使殷溫博萬般不舍,希望黎語留到自己生日當天,但黎語堅持離開。
他實在不想按照前世的軌跡當天到,然後回到那個冰冷窒息的「家」,以為會看到想念自己的父親,其實不過是他的自作多情。
也許,那個在a市小小出租房,更像他的家。
在送走黎語後,再回去的殷溫博卻發現整個盧浮宮的表演區都瘋魔了,在找尋那位「歌神」。
而自己的大姑殷南蕾向他走來,身後還跟着幾個青年。
這下……完了!
*
黎語是買了當天的來回票,這次回程路上再也沒看到那對祖孫,但卻剛好碰到那個早上給他冰敷的乘務員,在推着餐車詢問的時候,乘務員看到座位上的小胖子也是一陣驚訝。
這樣的概率實在太小了,剛好這趟列車是這個點回去,也正是趕了巧的。
「小朋友,眼睛還痛嗎?」
黎語不得不得感慨,乘務員的專業素質夠高,明明懷疑自己是個騙子,但依舊能保證職業素養,若換了前世的黎語一定看不出來乘務員眼底那不帶笑意的平淡。
「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