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難以言說的細膩滋味鑽入耳膜,那目光穿透空氣扎在身上,明明是那麼熟悉,卻透着一種毛骨悚然的危險以及極致的性感,吸引着他飛蛾撲火。他轉過頭,就看到那個男人站在不遠處,頭上的水晶燈和四周的的光影在玻璃窗上折射着令人心醉的光線。
一種時空長廊的藍調冷色穿梭其中,時光在這條道上靜靜流淌,黎語像是被觸到了某個點,讓他迷失在男人的目光中。
直到男人伸出一隻手,黎語才如夢初醒,那些興奮都因為男人的冷臉而顯得驚慌,兩人相處日漸長久後,不需要言語就能感受到對方的情緒。
他不會像剛開始那樣兩眼一抹黑,七爺一放下臉就噤若寒蟬,比如現在身體已經隨着想法早一步走了過去,像一隻歸家的鳥兒一樣走向男人,還沒握住那隻讓他垂涎已久的手,男人就收了回去,看了眼裴琛的方向,隱含着某種不可告人的心思,「不向你的朋友道別?」
男人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給少年對黎語所做的一切定義了,而這定義潛移默化的植入了黎語腦子裏,即便有火花也被男人的一句話掐滅的乾乾淨淨。
啊!
黎語直到要離開,才想起還什麼都沒和裴琛說,略作鎮定,向裴琛揮手:「那個周邊等去學校的時候再給我好嗎?我還有些事要先走了。」
還在不久前,少年半默認是為了看他才來的現場,現在卻是赤果果的打臉,但裴琛卻沒有去思考這些,他的神色已經從失落變成了恐慌。
直到看到這一隊人馬離開,在一旁的拉姐才驚訝的發現裴琛的額頭滑落一滴汗。
着大冬天的,就算是大廈內開着暖氣也不至於熱到能流汗,「裴琛,你這是怎麼了?」
裴琛卻像是沒聽到似得,魔怔道:「居然……是他。」
裴家在紅牆裏也曾算一支派別里的,對於某些平常見不到的人物不說個個都認識,但總歸能遇到些。
在他小時候,出了車禍他沒死成,卻換成了哥哥,那段時間是最難熬的日子。
一直對他非打即罵的父親,頭一次對他露出了笑臉,那時候的他是多麼受寵若驚。
他被父母帶着去過一個地方,這個男人的一道目光讓年幼的他裹足不前,道謝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
當時父親卻是拉着他對着男人就是猛磕頭,磕到額頭充血也沒停下,直到男人輕輕一句「停下」才終止。
但他知道,如果不是那個小男孩,男人根本不會屈尊降貴給他輸血,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意識到尊貴兩個字。
在他心目中偉岸兇悍的父親,在男人面前像是永遠抬不起頭,那是小時候根深蒂固的印象,直到現在長大了那個男人的面容已經記不太清晰,但那種一眼就能讓他冰寒徹骨的滋味卻早就烙印在身體裏。
勾起那樣的回憶,讓裴琛痛苦的彎下了身,心理性的痙攣,他已經太久沒記起自己的親生父母,那永遠不想回憶的部分。
見裴琛的神色越來越慘白,拉姐是真的開始擔心了。
「你這樣待會還怎麼去參加剪綵儀式?我先帶你去醫院吧。」
裴琛搖了搖頭,勉強站了起來還有些搖晃,「不必了,我坐一會就沒事了。」
「那個人,你認識?」認為自己也算見過大風大浪的拉姐,剛才見到男人的時候也是本能的有些顫粟,如今回想起來還有點心跳不規律,如果一定要形容大概就像普通小魚忽然遇到了一頭大白鯊的感覺?
「不認識。」顯然那男人也不可能會記得一個十多年前的小男孩了。
「不過那通身的樣貌氣質要是混娛樂圈,估計都沒現在那些天王什麼事了。」邊扶着裴琛邊順口感嘆了一下,這是職業病。
「拉姐,以後這樣的話不要說,有種人……不是能隨便提起的。」
拉姐一凜,能讓裴琛只打了個照面就這麼失態,這也有點匪夷所思了。
裴琛並不是那種沒見過世面的人,更何況就是他自身家境殷實,無論見到誰都是不卑不亢,因為自信也因為他的自身修養。
裴琛有些出神,為什麼黎語會和那男人那麼熟。
熟悉到好像什麼人插不進去的氛圍,他從未見過黎語會那樣親昵的對着另一個人,即
第204章 番外:追人是件技術活(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