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 ╗」鄭嬌俏想了下斬釘截鐵道。
認識那麼多年,雖然蘭澈溪沒有過表現,但從一些微不足道的相處小細節中,鄭嬌俏和其他幾人其實還是對她的本性有所窺見的。
蘭澈溪對外表現出來的謙和有禮,只是她最習以為常的保護色。
蘭澈溪笑了,意味不明,她推開公寓樓的大門,「這世間最讓人耿耿於懷的是得不到和已失去。」
看鄭嬌俏不明白,蘭澈溪解釋道:「你既是他的得不到,也是他的已失去。若是我沒有提到入贅的事,他以後想起也僅僅是耿耿於懷了。」
「你是說,你告訴了他一個得到我的方法,以後他就會不停地假設然後懊惱自己當初沒想到?」
「不是。」蘭澈溪搖頭,「我告訴了他一個徹底可行的方法,在你結婚前,只要他願意,他就隨時能夠得到你。╔ ╗可現實是,他下不了入贅的決心,明明很輕易就能得到,明明很渴望,卻因為自尊心說服不了自己。時間久了,他大概會……自厭?」語氣饒有興趣。
「可是,你怎麼知道他下不了入贅的決心,如果他豁出去了怎麼辦?」鄭嬌俏有些擔憂地問。
「不會的。」蘭澈溪語氣篤定道:「我試探過了,他在冕下中低下的出身讓他從骨子裏有種自卑感,但因為出色的頭腦和幻能又讓他很是驕傲,他是一個自卑和驕傲的矛盾體。」
卓銘深的心機以蘭澈溪的眼光看來很淺薄,但在養尊處優的冕下中卻很是難得了。要知道。據她從資料中了解,古往今來,比起計謀,冕下們更擅長直來直往的一力降十會。而在沒有人教導的情況下。卓銘深這樣的火候,足以說明他的頭腦其實很不錯了。
「你什麼時候試探……」說到一半,鄭嬌俏恍然。「你那時的貴族做派果然是故意的,但是……我沒覺得卓銘深當時神色有什麼不對啊。」
蘭澈溪輕笑,因為前世父親從小的培養,她一向對揣摩他人的心理得心應手,這種特長甚至已經融入了她的生活,化為一種毫不費力的本能了。╔ ╗卓銘深喜怒不形於色的功夫已經不錯了,但在蘭澈溪面前完全不夠看。
「他那樣的人。特別愛惜自己的羽毛,渴望證明自己除了出身外不比其他冕下差,像入贅這樣有礙男性尊嚴的事,他肯定會將之視為污點,過不了自己心裏那一關。」頓了頓。蘭澈溪眯眼道:「而且,從一些顯露的小細節中,不難看出,他是那種長袖善舞,八面玲瓏的人,他不會捨得德愛瑪洲這邊長年經營的人脈,孑然一身去華夏洲的。」
「他那樣的人,很難相信除了自己以外的人。」
「他的人脈的確很廣,經常有我不認識的人發通訊給他。他也能很輕易獲得他人的好感,短時間就和人打成一片。」鄭嬌俏想了想道。
可笑以前她還以為這是因為卓銘深性格好才人緣好,現在看來……那時的自己真是天真得無可救藥了。
「可是,萬一,我是說萬一卓銘深真的痛下決心入贅我家怎麼辦?」鄭嬌俏有些不安道。╔ ╗
「那還不簡單。」蘭澈溪隨口道:「華夏洲的高層會面臨一個單選題:a女性貴族冕下蘭澈溪b貧民冕下卓銘深,外嫁或是移民。或許我能成為冕下中的先驅者?」說着,她嘴角勾起一個滿含深意的弧度。
光腦中的兜兜抖了抖,趕緊打消了心中剛剛開始計劃的念頭,它可不想偷雞不成蝕把米。作為和蘭澈溪腦域相連的光腦智能,它對蘭澈溪的情緒有着模糊的感應,它清晰感覺到,蘭澈溪是真的很反感那位貧民冕下。
不過,冕下還能夠移民嗎?
這邊,鄭嬌俏對蘭澈溪的問題吃驚感動之餘,也問出了這個疑問。
「大聯盟有冕下不能移民的法律嗎?」蘭澈溪反問道。
沒有。鄭嬌俏和兜兜在心中齊齊回答,但冕下是整個洲的貴重財產,這不是常識嗎?
把鄭嬌俏推到門前,聽到叮的一聲,蘭澈溪推着她走進公寓,她邊換鞋邊道:「那是那些冕下們太單純了,公民都有移民的自由,冕下不是公民嗎?」
看來要考慮想辦法在法律方面做一下調整了……兜兜剛這樣想,就聽蘭澈溪道:「不過若是法律規定了冕下不能移民,那才會引起大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