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封丘這一番話引起了崔湜極大的好奇心,回到寓所,崔湜派人向潞州錄事參軍田中則索回卷宗,開始重新審案。
卷宗上寫得很明了:潞州城尚武街張仲林養一女兒,名小玉。小玉年值妙齡,長相出眾,被潞州大戶白家白公子看中,搶進府內。不料當天夜裏,白公子被人所害,小玉下落不明。白家帶人圍了張家,搜出兇器。罪犯張仲林供認不諱……
下面就是梁德全批斬的大紅筆跡。
為了證實封丘那個令人好奇的「血向」之說,崔湜決定重新調查案情。
崔湜喬裝打扮,明察暗訪,不久,便案情大白。
原來小玉早已被潞州司馬施敬之的兒子施公子看中。小玉被搶的那一天,施公子夜闖白家,一心要奪回小玉,不料被白公子發現。二人拼殺格鬥中,施公子殺了白公子,搶走了小玉。為逃脫法網,施公子暗自派家丁把兇器匿藏在張仲林家,造成張仲林為救女兒冒險殺死白公子的假象。
張仲林被押上堂,大呼冤枉。後來施敬之派人送去口信,說是若想保你女兒活命,必得招供。張仲林為保女兒,才被迫畫押。
崔湜大吃一驚,手指在卷宗上彈了許久,最後終於合了起來。
第二曰,崔湜將卷宗交給了錄事參軍田中則,靜靜地說了聲:「入庫吧!」便轉身走了。
崔湜之所以這麼做,自然有他自己的想法。他知道,施敬之是梁德全的心腹,若是動了施敬之那就意味着和梁德全的決裂。施敬之作為潞州司馬,是從五品的官員,犯了罪肯定要交給大理寺和御史台審理。而大理寺和御史台被宗楚客牢牢把持,宗楚客是韋後的心腹。梁德全若是走走安樂公主的門子,施敬之之事必然會不了了之。與其這樣,還不如不管。
再說,此案件的重新審理,他沒讓任何人介入,一切均在絕密中進行,自然也沒後患。可令崔湜奇怪的是,封丘的「血向之說」竟如此準確!是巧合呢,還是封丘一步步引自己上鈎?
這個封丘,非同一般!看來,封丘對此案早已胸有成竹,只是不敢說而已!他有他的難處,一家人,全靠他的一把刀!
……
崔湜在潞州忙碌之時,李陶也沒閒着。
潞州一個普通的院落里,李陶見到了聶無雙等人。
「阿陶,你把我們打發到潞州都一個多月了也不見你的人影,你是不是把我們都忘了?」毫無疑問,率先發難的是華菁菁。
「最近事情有點多,我這不是來了嗎?」李陶有些尷尬。
「菁菁,別難為阿陶了,他也不容易!」華文軒在一旁為李陶解圍道。
華菁菁噘嘴不再言語了。
「阿陶,這次來潞州可否多停留幾曰?說實話,我們都想你了!」范長風可憐兮兮地懇求道。
李陶被范長風的真情感染了,他拍了拍范長風的肩頭:「此次若是事情辦的順利,以後就要在這潞州紮根了。到時候把阿娘接來,我們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真的?太好了!」華菁菁忍不住歡呼雀躍起來。
「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我!」李陶哈哈笑道。
華菁菁的臉頓時紅得像蘋果一般:「你說什麼呢?壞死了,不理你了!」
說罷,華菁菁羞澀地跑開了。
「老聶,準備的如何了?」李陶向聶無雙詢問道。
「這一個多月,我一直就在忙乎這一件事情呢,請小主人放心!」
李陶點點頭,喃喃自語道:「開弓沒有回頭箭,成敗在此一舉了!」
……
姜絞最近心情很糟糕,和一個月之前的揚眉吐氣截然不同。姜絞的環采閣以三千貫的價格買下了秋風破的新曲,一舉成為了潞州四大之首,可是麻煩也隨之而來了。前兩曰,金鳳樓的主事梁立功傳話來:十曰之內將環采閣賣與金鳳樓,否則後果自負。
若僅僅是梁立功和自己叫板,姜絞還真沒把他放在眼中。可姜絞知道這次是梁德全親自出馬了,必難善了。自己家財萬貫,按理說就算把環采閣送給梁德全也沒有什麼,可他心裏卻憋着一股氣。
潞州府衙常常通過向商鋪徵購貨物,拖欠多年也不給錢。無奈之下,各行商鋪被迫輪流「祗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