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大老爺可能是被小兒子的話給嚇到了,最近一段時間老實的不行,而且做起事情來還莫名的有些偷偷摸摸的感覺。
賈琮每天看着自家老爹那樣子,知道說出來也沒用,索性也不去管他。
相信以他的心寬程度,用不了多久就沒事了。
倒是就着他這個樣子畫了一些小像,怎麼看自家老爹怎麼可愛。
果然,一個月都沒到,賈大老爺除了更加不愛外出去玩了,言行舉止便都已經恢復了正常。
賈琮給自家老爹畫小像的習慣卻沒有停,這麼堅持下去,人物畫卻是越來越傳神了。
尤其是那些畫中的賈大老爺,無論是嬉笑怒罵,神態間都會透着一股質樸的感覺,一看就不是一個心思深沉之輩。
後來有些畫作,因為一些緣故流傳出去之後,竟然將賈赦一直以來不怎麼好的名聲都挽回了不少,很多人都不相信在兒子眼中如此天然無矯飾的父親會是一個貪花好色貪婪狡詐之輩。
時間過的很快,匆匆忙忙的又是近兩年的時間過去了,賈琮七歲多了,雖然臉上還有些嬰兒肥,但身高卻終於脫離了三寸丁的範圍。
喬先生在賈府任教兩年多,對這個弟子越發的滿意,本身過目不忘,卻從不自滿,學習起來也肯吃苦。
對於先生教的,書上看的又從來都不死板,不但肯舉一反三,甚至很多東西都有自己的獨特理解,再加上在書畫上一道上的天賦。
喬舉人相信在他有生之年,想再遇到這麼一個弟子是不大可能了。
總感覺這天地間的靈氣都到了他這弟子身上一樣,讓人不得不感嘆老天偏愛。
當然,這話他是不敢說出去的,自古文人自傲,說出這話,也只是給弟子招禍而已。
陽春三月,賈琮剛過完了生辰,喬先生收到了一封家書,兒子要娶媳婦,他這個做爹的總不能不回去一趟,所以過來跟賈赦告假,要家去一趟。
賈琮聽了也有點動心,先生家裏在江南,現在正是好時候,來到古代已經這麼多年了,說實話,他也很想到處走走啊。
將想法跟自家老爹說了。
讓兒子一個人跟着喬先生走,這怎麼成,倒不是不信任先生,而是一想到要離開兒子那麼久見不到,他就有些心裏難受,張口就不同意,但是在看到兒子那張失望的小臉的時候,又有些心虛。
自己窩在家裏,在那裏琢磨了兩天,一會兒咬牙一會兒跺腳的,最後終於下定了決心,給上面遞了摺子,只說多年未回鄉祭祖,想回金陵老家祭祖。
其實像他們這些空有一些爵位的老爺,離京說是要跟上面報一下,也只是那麼一個意思而已,走了人脈,批覆的摺子很快就下來了。
賈赦興奮的拿去給兒子看,賈琮知道自家老爹是不大喜歡出遊的,這次之所以如此全是為了自己,如何不感動,抱着他就在那張老臉上很是啃了幾口。
這種情況在他前世時,於父子之間不要太常見,但是在這年頭卻絕對沒哪對父子這麼表達過感情。
賈赦那裏一下子紅了一張老臉,很想把兒子抓過來教訓一頓,小時候不懂事也就罷了,都這麼大了,怎麼還能這麼調戲自己老爹呢?
但是看着那小混蛋一點都不羞臊的理直氣壯的樣子,又有點拿不定,難道真的是自己想的太多了,而且這本來就是自家兒子,被親一下也沒什麼吧?
他還在那裏糾結呢,賈琮已經反應過來自己好像做的太過了,胡混了一下,打亂了老爹的思路,已經一溜煙的跑了出去跟先生說這個好消息,一下子不見了人影,賈大老爺終於下定了決心想跟他說道說道也找不見人了,第二天見面又不好揪着不放,只能不了了之。
已經定下了要南下,賈大老爺才終於想起來竟然還沒有跟自家老娘說一下呢,現在去肯定是要惹老太太生氣的,但不說又不行,只能硬着頭皮到了榮慶堂。
父子兩個來到榮慶堂的時候,三春寶玉黛玉都在,賈赦在那邊跟賈母說了要南下金陵一趟祭祖。
賈母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說辭,這個兒子什麼時候有過這孝心了?但是既然都已經請過旨意了,又實在鬧不明白這個大兒子到底想做些什麼,也只能點頭認了。
不過卻還是敲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