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晨風道:「禁酒令禁的是喝酒影響工作,像張縣長這樣的自斟自飲自然不在禁酒的範圍之內。」
張聯升冷笑着瞥了於晨風一眼:「可是這要怎麼界定呢?要是我哪天心情不好,多飲了幾杯,是不是就違反了禁酒令?又或者不算違反規定,但我要是喝醉了,那豈不是對別的人又不公平?」
於晨風頓時語塞:「也許我們可以通過更具體的規定來進行區分……」
於晨風越說越沒有底氣,張聯升和楊松平則交換了一個眼神,眼中隱隱有些得意。張聯升道:「這個要怎麼規定?同樣是喝酒,為什麼有的時候能喝,有的時候卻又不能喝?會不會讓人無所適從?還是說喝酒之前先要拿出規定對照研究一下?」
包飛揚將幾個人的表情看在眼裏,突然笑了笑說道:「辦法是人想的,我們總不能因為遇到一些困難,就放任問題的存在而不去管。」
「呵呵,包縣長自然是有辦法的,不過我倒是想不出來,還要向包縣長請教。」張聯升略帶嘲諷地說道。
包飛揚看了張聯升一眼,又看了看楊松平,看來這兩個人已經聯合起來了,雖然在有些事情上他們沒有辦法插手,卻也不肯放過這個給自己糟心的機會。包飛揚道:「其實這件事很簡單,只要明確禁酒令的目的是什麼,那就好辦了。」
「我們禁酒是為了什麼?一個是不要讓中午飲酒影響下午的工作,所以不管你是怎麼飲酒的。你都不能夠影響工作,影響到工作了,自然就會有工作紀律來處理。就好比張縣長如果今天的心情不暢快,中午回去多喝了幾杯,下午遲到了,那就按照遲到的紀律處理,不能按要求履行工作,那就要受到組織的批評教育,這個就不需要禁酒令來規定了。」
張聯升的臉色不由微微一沉,這個包飛揚還真會打臉。他今天中午回去心情為什麼要不好?
「禁酒令的第二個目的就是禁止用公款大吃大喝。所以我們可以規定但凡使用公款進行的各種接待、招待午宴,一律不得飲酒,我想我們也可以討論,是不是所有使用公款進行的招待宴會都不得飲酒——當然。後面這一條可以再商量。但是中午禁酒這一條我想現在就可以討論。」包飛揚看了看楊松平和張聯升:「楊縣長。不知道你覺得這樣規定行不行?張縣長你又有什麼意見?」
楊松平和張聯升都沒有想到包飛揚會如此咄咄逼人,張聯升一張老臉頓時漲得通紅,楊松平倒是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包飛揚這麼說倒是可以。就怕執行的時候不好操作啊,要是午宴的時候自己買酒,那是不是也不在禁酒令的禁止範圍內?那倒不像是禁酒令,而像是公款吃喝禁止令了。」
包飛揚看了楊松平一眼:「楊縣長你誤會了,公款吃喝要不要禁止,我不敢自作主張,但是禁酒令就是禁酒令,是針對有沒有飲酒而言的,如果午宴自己買酒,但飯菜還是公款,那就在禁酒令的禁止範圍內,如果飯菜也是個人出錢,那就算是私宴,不在禁酒令禁止範圍內。」
「當然,對不同的人群有不同的管理辦法,比如中午要值班的幹部和工作人員,中午就不能夠飲酒;對於特殊崗位,比如警察、消防、駕駛等,包括中午在內的工作時間也都不能夠飲酒,我想這麼解釋,楊縣長應該清楚了吧?至於具體怎麼規定,就要辦公室這邊辛苦一下,先弄一個草案出來了。」
楊松平有心反對,不過包飛揚已經將話說到這個程度上,他要是繼續糾纏下去,倒也不是不能夠找到反對的理由,可是那樣一來就太露痕跡了,他也就點了點頭:「包縣長說得也有道理,那就讓辦公室先做一稿出來再說。」
說完禁酒的事情,包飛揚又說道:「葦紙一體化項目的推進,對於望海縣來說是一次機會,對於縣屬企業來說同樣是一次很好的機會,目前看來,縣屬企業很多都存在這樣那樣的問題,在機會到來之前,有必要對這些企業進行一番清理整頓,以免錯失發展良機。」
「就拿我昨天去的交通局來說吧,交通局旗下的路橋公司這兩年已經名存實亡,公司承包出去以後,下面又分成了好幾個施工隊,其實就是一個個包工頭,通過給人打工賺錢,包工頭的腰包鼓了,下面的建築工也得到了收入,不過路橋公司也成了空殼子。」
包飛揚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