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沙洲,快艇剛剛停穩,包飛揚就跳下快艇,快步走向不遠處聚集的人群。
柳河春、唐毅,還有包飛揚的司機大老王連忙追了上去,幾個人很有默契地將包飛揚圍在中間。
經過短短几天的接觸,他們都已經對包飛揚這個年輕的區長非常服氣。
包飛揚這麼年輕就能夠成為匯潯區副書記、代區長,背後的關係肯定是有的,但能力、知識、視野、做事的手腕等等,也都極其出色。唐毅的年齡跟包飛揚差不多,以前他還非常自傲,認為自己被閒置,是因為沒有遇到伯樂,但是在包飛揚身上,他就看到了巨大的差距。
而這幾天,他們儼然已經成為團結在包飛揚身邊的小班子,成為了包飛揚最信任的人。
他們這幾個人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原本都比較落魄。
柳河春是政研室可有可無的副主任,幹活比推磨的驢都要累,權力沒有半點。唐毅就更悲慘了,本來是副縣長的秘書,直接被打發到政研室,成了一個閒人。大老王原先也是一個班車司機,開了十幾年班車,是小車班最沒有存在感的一個人。
原本,他們這幾個人無論走到哪裏,都不怎麼受人待見。但是在包飛揚身邊這幾天,他們的情況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哪怕包飛揚還只是一個代區長,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轉正,但是代區長也是區長,他們走到哪裏,基本上都能享受到熱情的接待,就連在區委區政府那邊遇到熟人,大家也會熱情地向他們打招呼,而不是像以前那樣,好像他們都是透明的一樣。
他們似乎一下子就看到了自己光明的未來,而他們的未來,顯然已經跟包飛揚綁在了一起。如果包飛揚能夠在匯潯區站穩腳跟,他們也將成為包飛揚的親信,地位大大提升,這些天受到的待遇就不會曇花一現,轉眼消失。
但要是包飛揚遭遇滑鐵盧,在匯潯區失勢,甚至出了什麼意外,那他們就會被打回原形,這幾天的待遇就會如同鏡花水月,不復存在。
所以,不管是為了自己的前程也好,是為了感謝包飛揚的知遇之恩也好,柳河春、唐毅和大老王都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到包飛揚,就算他們自己受傷,他們也不希望包飛揚出現意外。
五豐村的村民和通北市的農民還在對峙着,經過這麼長時間的對峙,雙方對峙的態勢倒是暫時穩定下來,只是隔着幾米的距離,相互瞪視,不時叫囂辱罵兩句,沒有出現最激烈的時候,相互對罵,甚至動手推搡的情況。
不過,梁銳博一直不敢放鬆,他的目光始終盯着對面通北市人群中那幾個活躍份子。
梁銳博知道,通北人暫時的安靜,並不代表他們會一直安靜下去,他們在等待包飛揚的到來,而通北的這些人,似乎也在等着包飛揚。
和他們等待包飛揚,是希望包飛揚主持大局,與通北市有關領導溝通,協商解決北沙洲的歸屬問題不一樣,梁銳博覺得,通北的那些人,很可能在醞釀着要給包飛揚一個下馬威。
畢竟,包飛揚是匯潯區的代區長,而不是通北市的幹部,雖然包飛揚的級別要比通北市的市長、市高官都要高出一大截,但是在通北的這些人面前,可能還不如他們一個鎮長,一個副市長出面說話更有用。
梁銳博一邊盯着對面的通北人,同時他也沒有閒着,而是利用這難得的平靜,向方勝浩和五豐村的村民了解今天這一場對峙和衝突發生的具體原因和發展情況。
了解到一些情況以後,梁銳博直覺今天的事情不簡單。一切都太突然,又都充滿了巧合,讓他感到非常詭異。
出現這種情況,那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有人在後面操縱,並暗暗推動。
「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想要達成什麼樣的目的?」梁銳博皺起眉頭,不斷分析着。他感覺幕後操縱這一切的人,似乎就是想要讓兩邊的人對峙起來,然後通過對峙,達到某個不可告人的秘密。
包飛揚遠遠看到雙方對峙的人群,突然停下了腳步。
「柳主任,你去將方勝浩叫過來,我先了解一下情況。」包飛揚對柳河春說道。他並沒有魯莽地直接衝過去,畢竟現在雙方對峙的人群還算平靜,而他一旦過去,很可能會讓這種情況發生改變。這種改變也許會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