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恆山見性峰!」一個講師驚奇道:「那不遠處雲霧中的建築就是懸空寺。」
「上載危崖,下臨深谷,古樸巍峨,飛檐斗角!」
眾人正在驚嘆無處建築之奇妙,就聽到不遠處傳來很不和諧的聲音。
「噼噼啪啪」。
抬眼望去,就見到一個灰衣少女正揮舞着小拳頭轟向樹木。
那拳面被白布細細包裹着,已經滲出一些血絲,顯然是傷了手。
隨着鏡頭拉近,另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走了過來,劍眉斜挑,銳氣逼人,腰間懸掛長劍,眉毛微微皺着。
「這是燕秋蝶還是木紫萱?」
周興朝開口問道,在他的印象中只有這兩人有如此氣質。
練武之人行走之間有着不同的風範,倒不是認出了兩人的眉眼,那個世界的模樣全都變了,不是熟悉的人也認不出來。
「是紫萱!練拳的那個是李夢瑤。」柳如煙詫異的看了周興朝一眼,對他的眼力也有些讚許。
練拳的少女看上去就顯得柔弱得多,峨眉彎彎,臉上還有着酒窩,眉間卻泛着絲絲苦意。
她做的事跟柔弱卻沒有半點關係,纖纖弱質竟然拿拳頭跟一棵大樹較着勁,看她身上的汗水,應該是這樣做有一段時間了。
手上綁着的白布已經變成黑紅色,不知是滲出的血水還是其他。
「你難道沒聽說過嗎?這樣年紀練習外功,會損傷身體,還不如多花時間練好萬花劍法,等到合格,早點得授歸藏心經。」
木紫萱每天看着李夢瑤拳頭打樹,心裏也是不忍,可對面的少女自從一個人跑上山之後,就變得苦大仇深,總覺得這個世界很不安全,急不可耐的想練成一身強橫實力。
果然,李夢瑤沒聽進去,只是隨意說道:「就算是傷身體,也是年紀大了之後,目前我們自保都做不到,還談什麼養生?」
「你看看那些師姐,有些人其至在山上呆了三五年,還沒練好劍法得傳內功,更有些人天天念經念傻了,現在做了真尼姑,也不想着練功的事了。我們進來就是為了侍奉佛祖的嗎?」
「方小婉上次不是說華陰府蘇辰來信,說他和蘇紫衣兩人互練排打功,明勁已入門,現在上了華山指不定已經得傳內力了。」
木紫萱搖搖頭,對李夢瑤的說詞不同意:「那是因為他們不但有呼吸心法,還有足夠的肉食藥物。恆山清苦,哪有這個條件?再說,我們身為外門雜役弟子,也沒拜到師傅,連一套粗淺的呼吸心法都沒有,想練也沒法練啊。」
「我不管,營養的事情,以後可以補上的。等我實力強大了,能打敗這些師姐,就不信沒有哪位師太青眼,到時你就在一旁眼睜睜的看着吧。」李夢瑤執拗起來,很有主見,誰勸都不聽。
她說了幾句,也不再多言,又轉身「噼噼啪啪」的打起樹來,看她腳下不丁不八,顯然也非亂打。
她也有着國術底子,曾經走過了明勁的道路,對於如何鍛練身體,自然無需別人指導。
遠處一個光頭閃亮的小尼姑跑了過來,老遠就叫道:「夢瑤姐姐,紫萱姐姐,你們又在爭吵了?師父說了我們出家人要戒嗔怒,隨時保持平靜,才能得見佛心。」
「好了,儀琳,你怎麼有空過來,功課做完了嗎?」木紫萱好笑的看着小尼姑一本正經的說教。
那天真純樸的模樣,都讓人不忍反駁。
她想說的是:「我們還留着頭髮的外門,門都沒入,沒剃髮修行,哪裏是出家人?」
不過,面對這個傻傻的小妹妹,這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儀琳也不糾結這問題,只是說了兩句師父的話就又開心的說道:「你們不是想知道儀光師姐下山的消息嗎?我聽師父說啊,她在山下可出了大名了。不但整天吃肉喝酒,還跟別派的師兄摟摟抱抱,什麼戒都犯了。」
「什麼?」
李夢瑤也不練拳了,走了過來驚問道,她看了木紫萱一眼,見對方也是滿臉驚色。
儀琳嘴裏的儀光師姐,自然就是方小婉,同樣來自現代世界,幾人天生有着親切感,聽到這消息,兩人都為她捏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