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他鄉遇故知,蘇辰決定給這兩位老鄉一個面子,就去回雁樓,林平之也上前見禮,大家年齡差不多,倒也沒有太多的禮數。
蘇辰教徒十分寬鬆,倒是跟寧中則差不多,並不要求弟子有太多的虛禮,只要心裏記得恭敬就行,傅思聰王浩波兩人來自現代,自然更不會拘束俗禮。
至於其他的衡山弟子,見着蘇辰的時候卻是連大氣也不敢喘,全都小心翼翼的不說話。
武力差距大到一定程度,就無形中分了層次。
他們見着蘇辰甚至有見着師門長輩一樣的感覺,中規中矩的稱呼着蘇神醫,十分尊敬。
魯連榮喘勻了之後,忍住身上的重傷疼痛。
因為丟了個大臉,也不上前來跟蘇辰打個招呼,見蘇辰一時顧不得理他,就灰溜溜的離開了,根本就沒跟門下弟子打一聲招呼。
其人人品之低劣,讓蘇辰也暗自咋舌。
「這就是衡山上一代排行第三的師叔,如此品性,也難怪衡山派名聲日衰,劉正風決定退隱之後,更是一落千丈。
他們根本就沒有能扛起門派大旗的人物了。」
蘇辰暗暗思量着,遠遠就見着了回雁樓高高的迴廊拱壁。
那迴環挺立的屋角如同兩隻展翅欲飛的大雁,檐角掛着幾串風鈴,在風中「叮叮咚咚」做響。
門前還掛了一面杏黃酒旗,旗上一串鮮紅高梁十分惹人注目。
這就是回雁樓了,比起長沙福臨酒樓,卻是別有一番風味了,更接地氣一些。
一行人到了酒樓前,自有夥計上前挽馬停車,安排人員看守,這些事情由王浩波等人處理,衡陽地界是他們大本營。
蘇辰幾人說說笑笑着就往樓中走去,就見到身邊人來人往,大多數人十分驚慌,樓內還有兵器碰撞聲,哧哧大響,不時有人大聲驚叫。
間或還能聽到一個十分柔弱細嫩的女聲在說:「別打了,別打了。」
王浩波十分奇怪,就拖住一個商人問道:「怎麼回事?如此吵鬧驚惶,這回雁樓還做不做生意了?」
「淫賊,裏面打起來了……有人快要死。」
那商人面如土色,被王浩波拖住本想發怒,見到他身上的衡山弟子服裝,臉色一變,連忙回話,只是說話的時候有些語無倫次。
王浩波不耐,放開他,也不再問,因為他見到蘇辰已經沉着臉向樓內走去。
這時就聽到裏面傳來一陣粗豪大笑道:「我要使快刀了,再遲得片刻,那小尼姑便要逃得不知去向,追她不上了。」
緊接着就聽一陣風聲響起,就如山口狂風大作,帶着「嗚嗚」動人心魄的響動,讓人聽在耳中,難受之極。
「噗、噗」幾聲悶響。
「哐」的一聲桌子椅子倒在地上發出轟然聲音,然後就聽得粗豪嗓音嘲諷說道:「你坐着打天下第二,爬着打又是天下第幾?」
「你輸了」另一個清亮聲音說道。
「你輸得如此狼狽,還說是我輸了?」
「田兄,咱們先前怎麼說……來着?」那清亮聲音說一句話就喘息咳嗽一聲,顯得中氣十分不足。
「是大師兄!」岳靈珊陡然一驚,抬頭看了蘇辰一眼,幾人加快腳步搶上樓來。
抬眼望去,只見樓中一個青衣劍袍青年此時斜斜趴在地上,屁股高高撅起,使勁靠在那張破碎的椅子上,動作頗為滑稽可笑。他雖然還在笑,但看他臉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滾落,顯然痛得很。
因為他的身上橫七豎八被劈出了十多道傷口,正汩汩滲出鮮血來。
就這樣了,他還嘴硬的爭個輸贏,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站在那裏楞住的是一個提刀的精悍中年漢子,看起來骨節極為粗大,腿部極長,手中提刀,顧盼自若,卻是威風凜凜。
他皺着眉頭正在糾結,眼中時不時閃過一道凶光,手中一柄雪亮單刀緊了緊。
樓內眾人全都屏住呼吸,知道他下一刻很可能就是一刀劈下,把趴在腳邊的青年一刀兩段。
「大師兄!」岳靈珊一聲驚叫。
樓內眾人被驚動,齊齊回頭看向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