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辰展顏一笑,說道:「大師兄看來是收穫很大,這麼有信心?不過,你的承諾我其實是一句也不信的,聽說你跟田伯光稱兄道弟,滿嘴胡柴,誰知你是不是糊弄我?」
「那怎麼一樣?田伯光是敵人,而你是同門師弟。」令狐沖惱怒道。
「哈哈,在你眼裏,同門師弟恐怕算不得什麼吧,我猜就算是師父師娘在你心裏都不見得有多重要,除非你以風太師叔名義發個誓,不然,我還真不想打了。」蘇辰懶洋洋的說道,扛着長劍,就作勢下山。
「天都快黑了,小師妹在家恐怕等急了,哎,真是無聊的打鬥。」
蘇辰心裏閃過令狐沖那一日站在崖頂眼神冷漠的模樣,心知這位大師兄把桀驁藏在心裏,此時恐怕已對華山派離心,沒有多少歸宿感。
反而是身邊的這個老頭被他當做了難得的知音前輩,親近有加。
聽得蘇辰的擠兌,令狐沖一口氣憋在心裏,難過得想吐血。
先前一敗再敗,顏面全無,如今學好劍法,正準備一雪前恥,從此揚眉吐氣,可對手卻不給這個機會了。
「贏了就想走,連報復的機會都不給,這叫什麼事?」他心裏鬱悶,氣得都差點說不出話來。
風清揚看了看令狐沖,搖了搖頭,鄙視的看着蘇辰,笑道:「蘇小子你心眼挺多,我看令狐沖也不是不守承諾的人。放心,如果他食言而肥,我親自抓他去敬酒,放心比吧。」
老頭眼裏閃過戲謔的光芒,心道:「你如果知道令狐沖學會了什麼樣的劍法,就不會這般張揚了,真希望等會你還笑得出來。」
「好,風太師叔都這麼說了,那就比吧!記住了,這次贏就是贏,輸就是輸,可別找什麼藉口,說我用的不是華山劍法。」
「不會,你就算用出魔教劍法也無所謂!」
令狐沖面色冷了下來,也不想再多言。
他走上前來,手中長劍毫無徵兆的就是一劍刺出。
劍風凌厲,直走中宮。
「接招吧。」
這一劍再沒有令狐沖以前所練劍法的規矩森嚴,看上去就是隨手一擊。
就如村頭老漢手的鋤頭,又如街角頑童手裏的木棍,完全看不出有什麼奧妙。
不過力量大一些,速度快一些,至於精妙,那是完全沒有。
蘇辰一眼望去,卻見令狐沖這一劍刺出之後,似乎全身都是破綻。
但那些破綻卻遊走不定,前一刻見到他的劍法弱點是在左肩,後一刻卻是到了右足。
這麼一來,破綻雖然多如牛毛,但正因為太多,所以反而不好攻擊。
只要一攻,破綻也就不復存在,弄不好自己還會陷入被動之中。
「好,果然稱得上無招,沒有招法就不好破,道理不錯,不好破就不破你的招,接我一招『金玉滿堂』!」
蘇辰神色一肅,收起了嬉笑表情,這次卻是動真格的了。
難得遇到練了獨孤九劍的令狐沖,在號稱無劍不破的獨孤九劍面前,正好把所練劍法融為一爐,更上一層樓。
他所用的內力倒是依足前言,仍然控制在二流巔峰八脈之下,但劍鋒透出的瑩瑩白光卻顯然是已經將自己領悟的劍意用了出來。
這一招金玉滿堂華嚴莊重,樓閣森森,一股沉重的壓力迫在令狐沖的心頭。
如果換做以往,他就只能以力強破,後果堪虞,但此時卻是看也不看,劍鋒一側,歪歪斜斜就是一劍斜指,竟然搶先攻向一個莫名的節點。
蘇辰的森森樓閣剛剛起到一半,就轟然坍塌。
「咦!」
「果然有着獨特的妙用,這是搶佔天元,處處先機嗎?」
蘇辰把兩套劍法在心裏互相印證着,對「有招」和「無招」的理念分野想得更通透了幾分。
劍招被破,換了別人就會手腳大亂,失了分寸,可蘇辰卻早有所料,手中長劍倏忽一變,就變得隱隱約約。
身形趨退間,一道銀白劍光蜿蜒曲折,重重疊疊,如青山綠水般籠罩向令狐沖的肩頭。
「變招真快啊,劍法仍然是華山劍法,卻是至純至真
711 有招無招(為田田……盟主賀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