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出錘之前,蘇辰精神之中就響起警兆,知道對方用着奇怪方法鎖定了自己。
他也看到了元氣不正常的涌動,眉心微微發涼,右手錘已是抬在眼前。
「哧」的一道火光四濺,鼻中聞到空氣中升起一陣金屬氣化的臭味,蘇辰佈下的天地元氣跟箭鋒血刃齊齊崩毀,銀錘突地出現一個深深孔洞,被射穿半尺。
雪白箭羽「嗡嗡」鳴響,不停顫抖。
「哼,箭法也算是不錯了,換了另一個人,絕對擋不住,我倒是小看了這個世界的道法,這就是所謂的『屠龍箭術』吧。」
蘇辰呵呵笑了起來。
古代一直有着傳聞,如果昏君無道,就有仙人替天行道,傳下法訣,撥亂反正。
然後,就有仁人志士捨身一擊,刺殺帝王,但是事後出手之人也是必死無疑。
他只是沒想到,有人竟然敢用道符牽引天地元氣,在戰場之上殺敵,用出不屬於自己的實力。
「他難道不怕天地反噬麼?」
蘇辰擋住這一箭,左手錘停都不停,在徐世績驚恐的眼神中,一錘把他轟成肉泥。
轉頭望了過去,就看見謝映登驚愕的眼神。
還有面上深重的一團黑氣。
「原來如此,這是天地元氣借我之手反撲了,也算是反噬的一種吧。」
「弓來!」
他催動白馬,衝到一個弓箭士卒身旁,一道氣勁如同繩索一般,把對方手中長弓拿到手中。
取下錘上白羽長箭,轉頭望向謝映登。
「你既然自負射術了得,就看看能不能逃得過我的神射?」
士卒可以降,但這些領兵大將卻是不能活,尤其是心存殺意,已然攻擊過自己的敵人。
若是這種人也能放過,又豈能服眾。
仗着有幾分本事,豈不是什麼人都敢上前伏殺他無雙劍,那還得了?
長弓如滿月。
蘇辰眼神迷濛,一道道神秘力量如絲如縷的附在長箭之上,箭尖閃耀着奪目金芒……
他不需符文,天地元氣自然調動,這是屬於自己的力量,無論怎麼揮霍都沒有妨礙,跟謝映登血祭符文引動天地之力自是大大不同。
不同的手段,相同的威力,甚至還要更大上一些。
謝映登面色狂變,如喪考妣,調轉馬頭伏低身子就急速逃離。
他見到寄以重望的血符屠龍箭出手無功,就知道危險了。
大難臨頭的一種感應讓他知道再不走就會死,心裏湧起濃濃的後悔,又想起了叔父的話。
「絕不可用在戰陣之上。」
自己當時怎麼回答來着:「如有違反,必受利箭穿心之厄……」
剛剛想到這裏,謝映登就感覺心頭髮涼,大驚之下,他身形下撲,足尖點地,身形如蛇形,似鶴舞,跑出奇妙軌跡。
這是家傳逃命身法,蛇行鶴舞術。
正當他微微鬆了一口氣,身體就是一頓,心口一痛,一溜血光從胸前哧溜一聲掠過……
「這是,我的箭。」謝映登眼睛一直,無窮黑暗淹沒了他,最後一眼看到的就是那隻自己花費九天時間,細心精製的雪羽長箭,最後射穿的竟然是自己的心臟。
「悔不該胡亂發誓。」謝映登最後的念頭卻不是惹上了不該惹的敵人,而是想起了叔父滄桑面容,說話之時的疾言厲色。
蘇辰面上冷笑:「什麼身法能瞞過天地元氣感應,何況還有着晶片計算預判之術,就算是你能跑出一朵花來,我也能一箭射穿。」
他掃了一眼謝映登撲倒馬下的屍身,倒沒有注意對方是不是應誓而亡,。
在他心裏,這兩人就是兩個鼠目寸光的妄人,隨手碾死而已。
滅了這兩隻大個螞蟻,剩下的當然就是這一千餘士卒了,更重要的還有那三百神射手。
這種兵卒無論是在哪個地方,都是精銳,卻是不能放過了。
飛馬牧場家底子薄,一針一線都得好好收集,遇到有用的兵卒,當然得珍惜。
「降者……不殺!」
蘇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