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計謀,以和氏璧異力影響心靈,壓制真氣,再用高手從旁圍攻,此處空間狹窄,尤如瓮中捉鱉。」
蘇辰甫一進殿,就已墮入陷阱,在一股無形異力的影響之下,只覺心情煩亂。
往日清清如水的陰神念力,此時似乎變得無比沉寂……一身雄渾浩大的真氣,在經脈之中四處亂竄,完全不聽指揮。
更難過的是,他察覺到四肢百骸隱隱發麻,一股冰冷森寒氣息直入骨髓,讓人思維都變得比平日裏更是緩慢幾分。
明明清醒着,卻恍如夢裏。
他似乎從這片天地割裂開來,再也感受不到絲毫天地元氣,就如重新回到剛剛進入此方世界之時,靈魂肉身重重困鎖。
那種一切盡在心中的掌控感,消失無蹤。
從無所不能的天下大宗師被突然打落凡塵,變成沒有精神力,沒有真氣的普通凡俗,如此龐大落差,就算是以蘇辰的堅韌心志,有那麼一刻,都感覺到悵然若失。
如果是換一個地方,只要深呼吸幾次,就可平息心情,壓下煩躁心念,可此時眾敵環伺,卻是不成。
一聲大喝響起:「貧僧不嗔乃本寺四大護法金剛之首,負起護寶之責,施主若肯迷途知返,不嗔可許諾任由施主離開。「
這人嗓門奇大,直震得蘇辰耳鼓嗡嗡做響。
若是以為他真的仁慈好心讓蘇辰選擇離開,網開一面,那可就錯了。
他不但以雷霆吼叫蒙蔽蘇辰聽覺,更是以言語動搖心志,出手卻是陰險狠辣,直指要害。
只要蘇辰細細一想,是不是要真的「迷途知返」?心念一個不純,就會被他兇狠狂刺的羅漢棍擊中。
就算是看不清聽不到,蘇辰仍然感受到心臟狠狠一跳,他眼神一冷:「大和尚還真陰險!」
兩方交戰,正是無所不用其急,蘇辰心裏也沒有太多憤怒。
他腳下不退反進,一步跨出,探手劃弧,那根精鋼大棍已是被攬在掌中,隨着掌勢外撥,不嗔身形不由自主的飄起。
蘇辰腳下不停,用力一跺,銅殿內部熟銅地面被跺出一個深深足印……
身形如狂犀突進,「嘭」的一聲悶響,就撞在了舉棍高抬的不嗔和尚胸口。
殿中眾人只聽得「喀啦啦」一陣爆鳴,就見到不嗔那高達兩米的雄壯身軀就如一個破布娃娃般軟綿綿的倒撞而出,直掛殿壁。
「轟……」的一聲狂震,銅殿晃了幾晃。
眾人齊齊變色。
「晃膀撞天倒! 跺腳震九州!」
就算是五感皆迷,真氣失控、心煩意躁之下,蘇辰仍舊有他的底牌。
他的一身國術已經練到了骨子裏,有激必應,聽勁用勁之法出神入化,不嗔自得的以為此時正是對方最虛弱的一刻,既聽不到聲音,也看不清棍勢,就想要一擊畢功。
他心存殺念,出手之時沒有留有半絲餘力,卻被蘇辰以雲手為引,進步貼身一記八極鐵山靠頂在胸口,當場了帳。
就算是失去真氣和精神牽引天地元氣,蘇辰肉身實力也早就練到了罡勁大成地步,按真氣修練品級就是先天巔峰。
他來到此方世界,有了幾次際遇,肉身修為比在現代社會之時更進了一步,此時進步一撞全力勃發,有六七千斤巨力,全身堅若金石。
不嗔和尚雖為靜念禪寺四大金剛之首,終日熬練筋骨,肉身修為算是強悍,又怎麼擋得住這狂霸一撞?
一撞開不嗔,蘇辰不假思索,理也不理身旁還有着幾位對手虎視眈眈,順勢前躍。
他心裏眼裏此時只有一物,那就是和氏璧。
一個虎撲,蘇辰腳下用力,快得如同利箭,伸掌成爪抓向瑩白玉璧。
「無知狂徒,竟敢到佛門靜地來撒野,若不立即放下寶玉,離開聖殿,休怪我不痴的降魔杖不留情面。「又是一聲氣急敗壞的大喝響起,不過這時候此人話音里已經透着恐懼。
「嘿嘿,天下至寶,自是有德者取之,大和尚你着相了。」蘇辰一把抓起和氏璧,對眼前的幻像和身體流過的滾滾寒潮恍然不理。一把抓起龕上檀木盒,就要把和氏璧放入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