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討了一頓打,逃出鎮子,也不辨方向,往南疾行。
他呲牙咧嘴,只覺得一波波疼痛直欲把人痛得昏厥過去。
走出數里路,就躺在土坡上掙命,滿身滿頭大汗,過了好一會,才緩過氣來。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等到內腑劍氣消融得差不多,猴子一骨碌爬起身來,惡狠狠的狂叫了幾聲,卻又無法可想。
裂石出生,幾百年來,他一直在花果山稱王稱霸,左近虎豹狼熊,被他一個個打遍。
就算遇到了什麼兇惡妖精,聞聽花果山猴王之名,也是膽虛心寒,不敢放對。
因着好勝能戰之名,令四方妖怪束手無策,把那片秀美福地經營得好不興旺。
有時,猴子也覺得,自己的猴生到此,已經了無遺憾,是說不出的逍遙自在,天地之大,無拘無束,任我遨遊。
當那一日,見到花果山的老猴去世,再看着身邊一同出生的小夥伴們垂垂欲死,他忽然就悲從中來。感覺到,這樣過下去雖然是好,但時光總有盡頭,生老病死難免。
一念及此,猴子就興起了求仙訪道的心思,想要長生不老,搏一個與天同壽,與日同光。
不得不說,猴子是一個狠妖,對別人狠,對自己其實也蠻狠的。
決定既下,那就九死無悔,當下扎着木筏出海,也不懼危險。
出來尋訪這麼多年,猴子也見過許多所謂的高手,打殺過無數蠻橫的妖怪,並不是沒有遇上危機,但仗着一身金玉之軀,卻是總能逃掉,被打痛的經歷很是少有。
而且,他還很記仇,如果遇上打不過的對手,轉身回頭,就想出辦法暗暗偷襲,總要扳回場子。
遇到一個打不傷,死不了的對手,做他的敵人實在太過難受,也有一些強手陰溝里翻了船,被猴子生生陰死。
因此,他就養成了天老大我老二的性子,任着性子闖蕩四方。
被蘇辰狠狠的揍過一頓的時候,他感覺到天都快黑了,那種深入靈魂骨髓的疼痛,直讓人痛不欲生。
這種經歷卻是從未有過。
想到這裏,猴子心有餘悸的往後望了一眼,沒見到那襲白衣,才稍稍放心,往前緩緩加速,這個小鎮周圍,他是不敢多呆了。
沿路疾行,穿過幾處山峰谷地,過不多時,前方一片平闊,就見到人流來去,車馬轔轔……
原來是已經到了一座大城。
猴子不認識城門牌樓上的字跡,只覺得人煙繁華,心情也為之一振。
心想,人多信息就靈通,或許能訪到長生高人的行蹤。
城門口正有着一群各色人等,排成長龍入城,還有着一些挑着擔子的農夫獵戶人家,面上帶笑的出城,顯然是已經售賣乾淨自家貨物,多少有了些收穫。
猴子看的不是這些,而是一輛馬車。
馬車十分豪奢寬大,車簾被掀開,裏面有着陣陣嬌笑傳出,更有一個白衣公子哥搖着摺扇探頭出來,叫道:「去去,把那些泥腿子趕開,別耽擱了少爺的時間。」
「是。」旁邊一眾豪奴吆喝着就開始趕人,四周人等連忙恭敬讓開,也不敢有人不滿,更沒人仗義執言。
實際上,無論哪個時代,窮人富人官人之間,都分了個三六九等,有些東西是默認的。
似白衣公子這種做法,百姓們斯空見慣了,讓路的人也感覺理所當然,有些人還與有榮焉的在一旁竊竊私語。說某某家某某公子好氣派,這日子好令人羨慕等等。
一群人議論羨慕着,卻也有人開始不滿意了。
那就是猴子。
他身上撲滿了泥土,被打得腫脹的臉目此時還沒有完全消腫,尤其是眼睛紅腫着,青一塊紫一塊的。
乾淨發光的金毛之上,此時也沾上了一些灰塵泥土,這是在地上翻滾所導致。
偏偏最滑稽的,還是這猴子腰間圍着一席灰黑相間的破布,遮住羞處,這樣,更惹得眾人好笑。
已經有那麼一些人就在旁指指點點了。
如果是平時,猴子倒還能夠忍受,但今日剛剛吃了蹩,氣性愈發大了,只覺分外難忍。
等到那馬車上的白衣公子拿摺扇指着猴子放聲大笑的時
1739 吃喝、訪道、打猴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