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教?
這話說得客氣。
可是,神態卻是很不對勁。
任誰也不可能誤會這位雷州天劍門門主甘青鋒的用意。
他此時雙眉如鋒,兩眼精芒四射,身上戰意直衝鬥牛,有如一柄鋒銳長劍凜凜生威,除奸佞、斬妖邪,替天行道。
哪裏是什麼請教,根本就是挑戰。
而且,他身為玉親王手下頭號客卿,此時這般說話,想必就是要掂量一下書生的本領。
玉親王禮賢下士,兩次三番招攬,那窮書生不但不答應,反而開出天價來,這就是赤果果的不識抬舉了
如果他真的本領通天,這種做法,也只當做奇人異士自有風範,如果本領稀鬆,那就什麼也別說了,打出門外就是。
蘇辰斜眼一看,搖了搖頭,笑道:「實在抱歉,某幼讀詩書,羨慕古時仁人志士一怒拔劍,十步殺一人的舊事,因此出鞘必定見血,劍法殺氣太重,不怎麼好跟人比試切磋甘門主所請還是免了吧,我怕一時失手,傷到你就不太好了。」
「許先生何必搪塞,咱們都是修劍之人,又怎能畏懼比劍,你不會是怕了吧?」甘青鋒咄咄逼人,窮追猛打。
這一次,蘇辰都懶得理會了,自己哪有那麼多的美國時間,跟他打生打死?有好處嗎?
這天劍門主甘青鋒的實力,在他的元神感應之中實在是沒有半點秘密。
其人武道修為剛剛突破大宗師,道術修為甚至還沒達到附體階段,只是顯形巔峰。
這份實力,武道比不上鍾無道,道修比不上散藥樓門外那西域老頭,因為道武雙修的原因,自然也不能做到靈肉合一,戰力又要差上一個檔次。
面對這種人的挑戰,蘇辰覺得自己根本不必去理
與他打一場,不但證明不了自己,反而會拉低自己的檔次。
「此非久留之地,今日來此竟然是錯了,果然世事難料,並非處處都在算計之中。」
正想要開口請辭,耳邊就傳來一陣陰惻惻的笑聲:「好熱鬧啊!竟有如此多的高手在場,倒是來得巧了。」
一陣陰風卷過,寬闊的大堂裏面本是爐火熊熊溫暖如春,無端端的多了一次冰冷寒意,就如來到了北國冰封之處。
漆黑光芒旋轉着,大堂正中多了一個高冠中年,背手而立站在門前,目光睥睨,左右掃視,似乎是在尋找着什麼人。
「何方妖人,敢擅闖親王府第,真是找死,接我天劍一擊。」
甘青鋒一心求戰,挑釁蘇辰卻沒有得到回應,這讓他有一種一拳打空的感覺,心裏怎麼也不得勁,此時見到又有人不請自來,語意囂張,登時大怒。
蓄積已久的劍意一衝而出,劍光「呲啦」一聲閃電一般穿過七八丈距離。
血氣蒸騰澎湃,赤紅如火,再配合上那份天意人心的劍勢,威勢十分不凡。
「天劍?真是妄自尊大,就讓你看看什麼是天?」
那人形虛影面容如水波一般動盪了一下,似乎是閃過一絲譏笑,右手高舉,三指屈兩指伸,結成奇異印訣,迎着甘青鋒的雪亮劍光,轟然擊落。
「轟隆隆」
如同山崩地裂,大堂地面搖晃,四壁顫抖,懸掛着的名人字畫,奇樹異花全都如同處在狂風之中,一片凌亂。
玉親王眼神慎重,緊緊盯着那青黑色人形光影,面色隱隱發黑,顯然被氣着了。
他身後一個十分不引人注意的高瘦侍衛,突然無聲跨出一步,就擋在身前。
空氣中隱隱泛起一股子血腥味。
蘇辰端起茶杯,眼角餘光掃到這侍衛,嘴角閃過一絲莫名笑意。
「這一位才是玉親王手下最厲害的高手了,比起活閻羅鍾無道來也一點不差,身上氣機融合為一,靈肉緊密結合,與那牛逼轟轟的甘青鋒相比,不知要強上多少。」
「只不過,此人身上血腥味太濃,神念感應就如同一片血海,應該練了奇門殺道功法,卻是不太好現身人前當做門面,倒難為玉親王了。如果猜得沒錯,應該就是王府的底牌。」
不是蘇辰沒心沒肺,這時還有心觀察玉親王,實在是闖進玉親王府的陌生人與甘青鋒的交手實在沒有什麼懸念。
甘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