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元霍然轉頭望向綠袍,就見那凶魔臉色已經黑得像是鍋底,神情怔忡不定,手裏捏着一團金光,想要揮出,卻是猜疑不定。
「定然是想再加上一些蟲子進攻,又怕江少游用某種詭秘手段吞掉,畢竟是心血培育,就這般損失太過不舍……」
法元何等精明,一看就明白對方所思所想,心裏突然亮堂起來,輕鬆了不少。
綠袍這段時間給他的威懾太大,此時見到他被壓制,心中怎麼不喜?
他也想不通到底那位大師兄用了何等手段,竟讓上古凶物也奈何不得,此時那矮子應該已經後悔得想要吐血了吧。
看這趨勢,就算是綠袍把所有蟲子全都放出去,用不了多長時間,很可能被某位大師兄吞個乾乾淨淨。
法元等人看得清楚,綠袍自己也不糊塗,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其中的細節。
那旋舞如輪的巨劍之上,雖然多出一些噬咬腐蝕的痕跡,但大多數是游離在表面,其實並未有太多損壞。
輕輕鬆鬆再支撐個一時三刻,完全不成問題。
對方以劍護身,使用的技巧極為巧妙,雄渾與細膩融為一體,運劍成風,以風為刃,旁敲側打……在數千利嘴毒牙的吞咬啃噬之下,仍能巧妙繞開大多數蟲子口器,擊打在蟲子的腹背之上。
方寸之地,盡顯功力。
綠袍老祖看着看着,感受到心血相連的蠱蟲焦慮和疼痛,心裏悄悄的升起一絲驚意。
先前見識到一見破修羅的強勢,再看到眼前的細膩精巧,這種劍法,可以說平生未見。
比起什麼水潑不入,何止高明百倍。
再加上對手刀兵難傷的強悍肉身,簡直能讓天下修士絕望。
能成為南方魔教祖師,垂譽天下百年,綠袍老祖當然不是一個死腦筋。
此路不通,就換一條路來走。
他相信,只要對手還是一個人,就一定會有缺點。
綠袍狠狠的咬了咬牙,三角眼射出厲光,陡然抬頭望向遠處觀戰的廉紅藥幾人。
紅衣小姑娘此時正滿面笑容的看着場中,還不時側頭說着話,看她眉宇間飛揚的神氣,顯然是一點也沒有擔心,心情很是舒暢的樣子。
兩隻小狐狸卻是升出玉臂,對着場中的金光指了指,還不時伸出手指比劃兩下……
這是在討論着某人的劍法。
看她們滿臉專注佩服的模樣,顯然是把眼前戰鬥當做一場教學演練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綠袍都快要氣壞了,嘴角微撇,冷笑道:「我讓你進退兩難,看你還怎麼使劍?」
他隨手一揚,一團金光出手迎風,就化做數千朵金星小指大小的金色星星,在蒙蒙光霧中急速前行,翅翼嗡嗡悶響。
觀其方位,竟然並非攻向蘇辰,而是直指旁觀的幾個女人。
「小心!」法元心中一緊,面色大變,他明白先前自己老是擔着心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更加明白為何江大師兄對敵之前,首先還讓幾個女人遠離開來。
知非禪師定力深厚,也是忍不住出聲提醒:「快退,越遠越好。」
拋除掉心裏的懷疑,懷疑某位大師兄曾經殺害崑崙四友之一的隱名劍仙鍾先生,真正說起來,這位老禪師,其實十分願意看到五台派出現一個江少游這般強勢的弟子。
崑崙派江河日下,已是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如果能讓五台派頂在前面,挫去峨眉派大興之威,他們崑崙勢力也能從中得到很大好處。
畢竟,只要不是一統修界,呈現出百花齊放的景象,如崑崙如武當這等沒落門派,都會有着機會。
就算不是百花齊放,只是兩強對峙,或者三國鼎立也是好的,至少能讓他們喘上一口氣,度過這種青黃不接的年代。
指不定什麼時候,崑崙派也能出現一個天才人物,從此振興呢?
這事誰也說不準。
所以,他很擔心那幾個女人受到傷害,從而影響到中間舞劍的年輕人。
如果因此導致綠袍老祖搶佔上風甚至取得勝勢,情況就大大不妙。
在知非禪師出聲的時候,武當有根禪師等人也是焦急萬分,有幾人甚至
1502 左右為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