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近午時,正是孟春時光,風景最好時節。www.biyange.com
城門口行人漸多,來來去去的都是從各村各鎮趕來城中交易的人流。
金華城雖然常有禍事發生,但仍然阻止不了四方民眾嚮往繁華的熱情。
遠遠望去,就能感受到有一種熾熱澎湃,盎然生機。
百姓如野草,就算在最困苦的環境下,都能頑強生長。
秋去春來,他們從來不曾放棄過希望。
一**人流進出城門,守門的士兵打了個哈欠,已是有了些困意。
看得出來,他們對於這份枯燥的活計,感覺到極度無聊。
進進出出的人流,大多都是一些鄉下農夫獵人,也榨不出什麼油水。
遠處,一隊車馬緩緩行來,旁邊行走的是衣着光鮮的家丁僕從,有着兩輛馬車帘布低垂,看不清裏面的人影。
只是偶爾飄出一聲輕笑,遠遠傳出,聲音清脆悅耳,如同銀鈴。
鄉人急忙躲避,生恐衝撞了貴人。
在他們的心中,這年頭能坐得起馬車的,沒有一個人是簡單人物。
無須問一問身份,只是看看排場就能知道自己惹不起。
城門口兩個役丁一下就來了精神,手搭涼蓬往前望去。
離門口約小半里路,一馬平川,此時已經可以看清人影。
「喂,醒醒,那馬車裏坐的是誰啊?好大排場,前面車轅上的那個老頭有些眼熟。
「什麼眼熟啊?那就是老瘟生王子越,考了三十七年沒考上秀才的那位,前段時間,不是還經常在熹和堂前賣字畫的嗎?一個混跡市井之中連飯都不太吃得上的傢伙,還最喜帶着書生巾,十分滑稽可笑,誰不認得他?不過,我倒是聽說這老小子開始抖起來了,投靠了一位寧姓書生,那家人很有錢,買的城東李老爺的宅子,能值千多貫銀錢。」
「嘖嘖,那可是肥得很,一介書生也敢如此露白,這麼看來,他們家長久不了,指不定已經被誰盯上了……我就說嘛,先前換班的時候,胡大嘴笑得那麼開心,原來是這家人出了城,應該在他們身上得了不少油水。」
左邊一個吊兒郎當的役丁笑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看着那行車馬,就如看到了一桌上好的美食。
「走,我們也去撈點好處。」
「這樣行嗎?能買得起如此宅子的讀書人,我們可是惹不起,誰知道那寧姓書生會不會有什麼來頭?」右邊役丁也是滿眼放光,心中火熱,卻又有些遲疑。
他顯然也想上前勒索,卻又怕捅出漏子。
「你就放寬心吧,我可以打賭,那馬車裏面一定坐着女眷,我們只是過去請安問好,例行公事的問詢幾句,又有什麼打緊的,任誰也不敢說我們做得不妥。」
這人奸笑着說道。
他這麼一說,對方就立刻明白了。
什麼請安問好?
大戶人家的女眷,是給男人瞧的嗎?
只要掀開車簾,被眾人圍觀,就算沒問出個好歹,也會大丟臉面。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的出現,一般有錢人都不會吝嗇錢財,就算心裏不舒服,也不會跟他們這種小人物一般見識。
遇到手面大一點的,他們就會有着豐厚的收入。
眼見得車隊越來越近,兩人對視一笑,挺着胸膛,按着腰刀,就要向前攔阻。
正在這時。
「轟隆隆……」
一陣沉鬱的雷聲響起,地面小石子齊齊顫動,護城河水也泛起陣陣波紋。
城牆上面一些灰塵跌落下來,嗆得兩人齊聲咳嗽。
「怎麼突然間打雷了,這天氣不是挺好的嗎?」
那走在前面的役丁納悶抬頭,還沒看清楚怎麼回事,就感覺到手臂一緊,被同伴拉住扯得生疼。
他心裏一驚,側頭看去,就見到平日謹慎的同伴此時滿眼驚懼望着遠處,嘴裏結結巴巴的說道:「騎……騎兵,快快關城門。」
遠處地平線上山嶺轉角處,先是出線一條黑線,緊接着就見着一片黑雲。
滾滾塵煙起處,已能看得清楚,那是一支騎軍,至少有着五百騎。
全都揮鞭策馬,吼聲
1156碧血劍金毛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