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元一進院子,未語先笑行了個禮道:「還沒恭喜江師兄混元一氣神功大成呢,昔日祖師神功大成之時,出手山搖地動,神力無雙,峨眉三仙二老都得望風披靡。如今見着師兄,就恍如見到祖師當面。」
他說着話,眼淚就漱漱掉落下來。
本是彌勒一般的笑面和尚,如今卻是說哭就哭,看上去情真意切,不帶一絲假意。
蘇辰暗暗佩服,心想難怪這金身羅漢法元能在各門各派都有着不錯的名聲,交遊極為廣闊,的確是有他的本事。
盛名之下,其實無虛。
他站起身來,也不待法元說出來意,只是笑着道:「法元師兄太過獎了,江某微末道行,離祖師修為境界還差得太遠呢。師兄遠來是客,不如住上幾天,黃山清苦,倒也算是有些逸趣。」
請得法元坐下,蘇辰轉頭叫道:「紅藥,此次山下來了許多百姓,趁着今日情形不錯,你去打聽打聽誰家有誠心訪道求仙的英才。咱們五雲步雄踞黃山,正是立下根基的好時候,不妨多收一些徒兒教導。」
廉紅藥笑眯眯應了一聲,跟法元見過禮數,就走了出去。
蘇辰不出面,這五雲步論及威望,還要看小姑娘。
就算是司徒平,因為那些年的一事無成,近來雖然有了些成就,暫時還沒有太多人佩服於他,說話不太好使。
當然,這其實是蘇辰在當面拒絕法元了。
意思是說:你看我這裏雜事煩亂,正在開山收徒時節,極為重要,可沒有時間陪你出去打打殺殺的。」
法元剛剛收起淚光,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茶,就見到這齣戲。
他心裏咯噔一下,暗道大大不妙,放下茶杯唉聲嘆氣道:「如果是江師兄前些年上得山來,定能大興門派,當不讓峨眉專美於前,可惜如今卻是時不我待啊。」
也不理會蘇辰的面色,法元徑自說了下去:「江師兄有所不知,師弟此次出來請四方高人去慈雲助拳,方才明白有人已是先行一步四處請託,用的還是五台派的名義。此時此刻,慈雲寺應該已是群龍匯聚,就待一戰。」
他搖頭晃腦的說着:「只要此戰得勝,定能讓五台揚名,收穫之大無以倫比,如此方不負萬妙仙姑一番辛苦。」
「法元師兄此言何意?」蘇辰面色一沉,冷聲問道。
這和尚話裏有話啊。
按理說,師父許飛娘的行蹤十分隱蔽,請人之時也只是私人請託,多半是一些與峨眉派有仇的人,她其實想要悄悄隱藏起來,真沒打算自己出面。
被請來的人,當然也有自覺,並不會到處宣揚。
難不成,眼前這位金身羅漢想把此事宣揚出去,以做要挾?
當下,蘇辰的眼中就帶着絲絲殺意。
法元額上微微見汗,想起先前在山下這位大師兄的威勢,心中一寒,忙道:「江師兄切莫誤會,在下此次來黃山之前,不才曾去過滇西,拜見過毒龍尊者,所以得知此事。當時,優曇老尼一直在外盯着,仙姑的行蹤恐怕瞞不過別人。」
蘇辰神色未變,只是道:「瞞不瞞得過,那也沒什麼打緊。師父如何行事,自然有她的道理,她原本也沒想過要瞞誰……」
如果是跟餐霞師太撕破臉之前,這種事情自然是諱莫如深,但如今已基本上是當面鑼對面鼓的跟峨眉在打對台戲,也無所謂當面討好。
蘇辰本來就不太看好許飛娘做一些曲意奉承峨眉派的事情,此事不但曲了自己心意,實際上真心沒用。
要知道峨眉派那些人別的不厲害,可人家有一個會掐算的祖師。
動不動就能前算五百年,後算一千年,就問你怕不怕?
許飛娘自以為得計,行事隱蔽。暗地裏卻不知有着多少人在看着她的笑話。
就等她蹦啊跳啊,最後一網打盡。
法元苦笑一聲道:「我想說的是,仙姑途經四門山之時,正遇到了本門叛徒朱洪夫婦,在追殺之時,卻被峨眉派的後輩攪了局。不知為何,又引出來一個老虔婆,兩人交鋒之下,她已受傷逃遁,此時不知所蹤了。」
「此事當真?」
蘇辰霍然站起
許飛娘竟然會被人打傷?
法元和尚用到逃遁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