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靈雲自從來到五台派之後,剛開始那幾天,還有些不自然,儘管她裝做一臉的雲淡風輕,心裏面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
同門師兄妹指不定心裏在怎麼猜測着呢。
明明與那江少游之間什麼事都沒有,偏偏大傢伙兒都覺得他們之間有着什麼見不得人的隱秘。
更惱火的是,自己寫了兩次信回去詢問母親什麼時候回山,得到的回信都是不急,先在外面玩上一會。
其中的用意是什麼,其實就不用去猜,明擺着。
還有,每次許飛娘看自己的眼神都是怪怪的,似她這種好脾氣的性子,面上都有些掛不住了。
不過,也不是沒有收穫,那日開府之後,齊靈雲也想明白了,反正也就是在人家山上了,你把自己當外人格格不入,就真的生分了。所以,她只要一見到江大師兄得閒,就會前去討教劍法修為啊什麼的。
學無先後,達者為先,請教一些東西又不是丟人的事情。
事情在這一天就有了轉機。
她發現,自己本就趨於停滯的劍術修行道路,重新迎來了柳暗花明。
這一下,就算是有人趕着,齊靈雲也不太想早早的回門派了。
原因無他,實在是,好處太大了啊。
用五台派眾弟子的話來說就是:「峨眉派兩位師姐整天圍着大師兄,兩派親如一家。」
看看,怎麼說來着?親如一家。
而用廉紅藥小姑娘的話來說就是:「峨眉那兩個有些厚臉皮了,跟我搶師兄。」
這不是當面說的。
丫頭倒也不是刻薄的性子,齊家大小姐對她很好,又會做人,從山下帶來什麼好吃的好玩的總不會忘了她一份。
當然,兩隻小狐狸和許飛娘全都有。
這種被人重視的感覺其實很不錯。
說厚臉皮大抵就是姐妹之間的取笑而已。
是的,她們的關係也變得很不錯,生似忘了以前的針鋒相對,生死相拼。
這種請教劍法的行為,先是齊靈雲,後來周輕雲也加入了,只是過了一天,兩人就明白了長輩們的苦心。
「我們不能把那人當做是他派掌門,就把他當做一座寶藏……」
那一天,周輕雲嘆着氣說着。
他本來對那日與廉紅藥慈雲鬥劍輸掉的事情還十分不忿,認為只要再努一把力,好好修行,很快就可以超過對方,再來比一次劍不見得會輸給對方。
但此時再不這樣想了。
兩人坐在院子裏說着閒話,齊靈雲很悠閒,周輕雲卻有些焦急,時不時的會站起來看看外面:「靈姑,你說江師兄閉關這麼久了,咱們就一直等着嗎?」
「怎麼,周師妹你想回山了嗎?好啊,回去替我給眾位師弟師妹帶個好。」
「不是啊,靈姑我跟你說啊,我快要悟出分光化影的門檻來,這兩天心裏一直有着感悟,可就是卡住不動,難受死我了。」
周輕雲很不好意思的笑道。
「……還是不要打擾人家,師妹,你也知道修行之人閉關很重要的,有時候就代表着瓶頸的突破,有時候或許正在頓悟……隨意去打斷的話,就算江師兄性子溫厚,咱們也不能蹬鼻子上臉,畢竟,能教我們劍法就已經是很大的情份了,換個人來很可能理都不會理。」
齊靈雲放下茶杯,正容說道。
「知道啦,師姐,我這不是想一想嘛,又沒有說真的要去做,你說他也沒有指點什麼高深的劍術知識,只是跟我們比劃比劃,隨意過過招,為什麼就能有如此效用呢?」
「大道至簡,真傳一句話,甚至不說話。」齊靈雲面上全是佩服神色。
如果現在峨眉派眾人在一旁看着,絕不會相信這是自家那位外示平淡,內心驕傲的齊大師姐。
她慎重的告誡道:「周師妹,你千萬別把機緣不當機緣,依我看,陪他說說話練練劍,似乎比得上前輩仙府開啟,這是直指大道的捷徑……」
「有這麼好?」周輕雲聽得一愣一愣的,她只感覺到自己的修為和劍術一日千里的進步着,心裏雖然歡喜,卻也沒有看得太重。
「你現在與廉紅藥比劍,已能打上三五十招,如果她不用混元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