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雲寺山腳,遠遠望去,黑沉沉的煙雨中有着星星點點的濁黃燈光映照過來,隱隱能聽得有人高聲聚飲。
金光鼎摸着光禿禿的頭皮,神情十分焦躁。
他不是和尚,只不過修練的功夫有些不得法,導致陽火過剩,沒了頭髮。
這些時日寄居在慈雲寺中,也是為了避開一位仇家。
本以為憑藉自己的飛劍本領,能得到同道中人智通禪師的禮遇。
沒料到,自從來到這裏之後,不但好處沒有得着,反倒被人指使着幹活,實在是心裏惱火。
「大哥!咱們趁着夜色,直接去城裏找幾個小娘消消火吧。四弟早就打探清楚了,城北張家有兩個孿生女兒生得花容月貌的,家裏又沒有什麼高手。」
說話這人頭上長着一個碩大肉瘤,看起來十分猙獰,正是排行第二的獨角蟒馬雄。
這人平日裏行事順意慣了,實在不耐這種清苦日子:「寺里有着那麼多女人,智通大師實在太過吝嗇,也不說分我四兄弟幾個,真是氣煞人。」
旁邊一個生着掃帚眉的粗大漢子嗡聲嗡氣的說道:「他還不是看在我們兄弟沒有後台的緣故,你看那多臂熊毛太那廝,本事跟大哥只在伯仲之中,雖然煉了赤陰劍,離那身劍合一、御劍千里的境界,也還有一段距離。可智通和尚竟然把自家姘頭楊花那尤物送予其人享受,簡直是推心置腹。」
分水犀牛陸虎也很是不忿。
「還不是因為毛太是金身羅漢法元的弟子,智通念在他師兄的份上,另眼相待了。」
說到這裏,幾人失了談興。
金身羅漢法元,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的確是過於強大了。
數十年前,法元就在太乙混元祖師座下,打出了赫赫威名,如今轉投他派,藝業更是精進。
智通老禿想要巴結於他也是應當。
被稱為四弟的關縉倒是沒有幫腔,只是身形閃動,如同靈蛇一般,就上了樹巔。
聽着山上傳來聲浪,又看見火把如同數道長龍一般滾滾而來,尖聲叫道:「大哥,點子往我們這來了。」
金光鼎目中一絲厲色一閃,獰笑道:「大晚上的,那書生不去後山尋毛太的晦氣,竟然好死不死的敢闖到我兄弟的面前……也罷,就斬了他的頭顱,出一口惡氣,看那老禿有何話說?若是不如人意……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
蘇辰因為要賣那周雲從一個十足十的人情,因此大造聲勢。
雙腿步伐如飛,踩得地面轟然爆響,土石紛飛。
他放聲長嘯,銀蛟劍光從腰間升起。
那些攔路的僧眾,被蘇辰劍光一絞,不是斷手就是斷腳,攔不住一時半刻。
這還是因為他不想過早的捲入峨正邪慈雲寺大戰的原因,手下留了一些情。
怕出手太過兇狠,導致智通和尚發狂,那就不好了。
吸引仇恨,當然是讓峨眉派最好。
自己一個打醬油的,都沒有拜入門派,沒有必要打頭衝鋒陷陣。
以此時的身份,不宜出這風頭。
他神念感應到周雲從已經趁着夜色,悄悄的向着西面奔去,心道這波穩了。
按原來的故事裏,周雲從似乎並沒有憑藉誰的幫助,一個人就奇蹟般的逃了出去。
「當時,他是怎麼逃過斷頭劫的呢?」
蘇辰衝擊破和尚的攔阻,腳下踩着奇異的步伐,行八卦,踏九宮。從眾僧人的身旁一掠而過,攪起一片驚叫,心裏還有空閒想着不相干的事情。
「是了,先前我是發動得早了一點,記得周雲從哀哀哭泣的時候,智通和尚身旁的兩個女人已經面露不忍之色,幾次三番想要張嘴求情。」
「如果不是因為我突然出手救人突圍,正常的發展就是女人求情,智通不想逆了美人心意,息了當面殺死周雲從的念頭……只會把他關起來,錯過今日,過兩天再殺也是一樣。」
「結果就因如此,讓周雲從趁夜溜了出來,就此逃得一條性命。」
蘇辰嘆了一口氣,心想有福之人處處逢凶化吉……
自己也算是無福之人了,如此雨夜還要奔波勞碌。
比較起來,卻是要辛
1149 竹籃打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