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裏嗎?」一道金光,一道紅芒閃過,兩個人影落下半空。
..蘇辰望着眼前莽莽叢山,一層層的綠意,如階梯般向着頂峰堆疊。
碎石山路上,間或生長着片片青苔,處處藤蔓粗木。
就算是已入深秋,仍然綠意深籠。
沒有半點蕭瑟之感。
好一處靈秀所在。
看過山景,蘇辰嘆息一聲:「天下名山處處,何處不可為家?法元師兄偏愛人家繁華處,不是修道長生的性子。
」法元卻是半點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好,只是笑呵呵道:「我是從小就心慕繁華熱鬧,最是受不了山間清苦,師父當年也說了,似這般其實走不長遠,心性不改難望大道,索性沒什麼要緊,古往今來,又有幾人飛升天闕?」「你倒是看得很開,頗有一些及時行樂的味道,修仙煉道選錯路了。
」人各有志,蘇辰也不多說,望了望山勢,就道:「那山頂道觀,隱隱有着香煙繚繞,岳琴濱可是住在那裏?」「不是,道觀只是住了裝點門面的幾個道士,塑了泥胎讓百姓祭拜。
姓岳的惜命得很,他的住處就在後山鎖雲洞,佈下了陣法隱去洞府,此處是看不見的。
」「請跟我來……」法元前方帶路,一道紅線繞身,破開山風,身形快捷,一路直衝後山山巔。
進了衡山,他似乎怕先行驚動了對手,當下也不飛天,只是貼地疾走。
真元流轉,壓下身周勁風,趕起路來悄無聲息。
蘇辰也沒有什麼意見,大袖飄飄的跟在他的身後,就如白色影子一般,沒有顯出半點聲息。
若非是眼睛能見着,法元都有些懷疑自己身後是不是還跟着有人。
神念探去,空無一物。
他眼神中閃過疑惑,十分不解,終於忍不住問道:「我看江師兄並未御劍,怎麼先前也能飛得那麼快?如今在地面行走,更是縮地成寸,步法極為精妙,不知出自何家何派?還有,這種斂息之法太過厲害了,我竟然察覺不到。
」蘇辰似笑非笑:「全賴師父她教導有功,難道法元師兄沒有學過?以後遇見,你還是親自請教她老人家吧。
」他一個鍋立刻甩到許飛娘頭上,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
實在是蘇辰這身功法不太好解釋。
難道告訴這位假和尚,自己有沒有劍其實一樣,能夠以身化劍,元神飛遁嗎?還是告訴他自己肉身強橫,堪比飛劍?或者說自己研習了煙雲羅衣隱遁法則,不經意間就用到了身法之中?雙方交淺不必言深,這些手段多少也算是個底牌,跟法元也說不着的。
「到了。
」法元訕訕一笑,就不再詢問。
再走一會,就到了一處山崖下方,停下腳步,輕聲說着。
蘇辰眼中射出半尺金芒,向着崖下平闊處只是一望,就心下瞭然。
在蒙蒙的雲霧之中,隱約可見的是寬大的洞府大門,下人僕從往來忙碌間,深藏着的是一股陰冷渾濁的氣機,沉甸甸的壓在心頭。
只是稍稍感應到,就讓人心生不適。
他甚至還見到了法元所說的昏黃劍光。
就如大漠黃沙,如絲如緞,飄蕩在離地三尺高處,呈環形緊緊圍住洞府亭台。
洞府方圓數里,看起來各人安然處事祥和無比,其內里卻有着森然殺機。
耳中也聽到了許多小孩在放聲號啕,那是死前哀鳴……「這是雲霧鎖心陣,不知仙姑傳給師兄沒有?鎖雲鎖風鎖心鎖魂,就憑這道陣法,不懂得解除的話,進到裏面,就算是走上一個月,也難以走到岳琴濱的跟前。
」這還真沒有?萬妙仙姑許飛娘前些日子一直在瞎忙活,沒有太多時間來教導弟子。
傳了根本功法之後,急匆匆的離山而去。
對陣法和煉丹煉器類的知識,他是一樣沒學到。
不過,聽出法元話語裏隱隱透出的優越感,蘇辰笑了。
他緩緩走到陣法跟前,摸了摸眼前的石碑,淡然問道:「法元師兄要破去陣法,直達目的地,需要多久?」「最多一個時辰……」法元傲然道:「師兄有所不知,以前在門派中學藝之時,陣法方面,我很是有些心得的,岳琴濱應該還差了一點火候。
」「一個時辰?」蘇辰眼中閃過一絲冰冷。
那豈不是需要兩個小時。
都打到門口了,還用兩個小時用來破門,這效率……關鍵的是,那些嬰兒此時特別危險,更有一種陰邪氣息正在壯大。
「來不及了,岳琴濱正在煉劍,你有沒有聽到小孩哭聲?區區陣法,直接打爛即可,哪裏用得着細心破解?」「萬萬不可?」法元眼中閃過驚駭之色說道:「如果岳琴濱真的已經煉劍,那自然是到了最後收官階段,神嬰劍就有了幾分威能。
此時最好趁他不備偷襲暗算,就算是那些小孩死光,給他們報仇也就是了,何必涉險呢?」「江師兄你是不知道,姓岳的經營日久,佔據了地利,他是一定有着辦法用陣法之力催動五毒仙劍攻擊。
就算是不能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