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雨薇哭倒在殯儀館門口,而身邊的董佳欣卻面無外表情的看着不遠處凌建新的屍體,臉上無悲無喜,就好似那個人不是自己的丈夫,而是一個陌生人一般。
凌雨薇自小就知道父母感情不是特別深厚的那種,但是也不像別的夫妻那樣成天吵吵鬧鬧的,他們更多的時候是相敬如賓洽。
還小的時候,她覺得父母相敬如賓是一種幸福,是家庭和睦的象徵,每每跟同學們說起自己的父母時,她總是說自己的父母很恩愛,才不像她那些同學的父母,不是吵架就是打架,甚至鬧離婚的都有。
後來,她長大了才知道,父母間不是相敬如賓,而是相敬如冰,她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原本相親相愛的父母逐漸的貌合神離,原本有家庭的母親後來居然搬到學校的宿舍去住,只是一周才回家一次。
而今,父親死了,她也是在父親死了時才知道這不是自己的養父,而是自己的親生父親鈐。
養父凌建新是生父,而姨媽董佳慧是生母,這也就是說董佳慧和姐夫生了她,而養母董佳欣卻和她沒有一絲半點關係。
她突然覺得自己的存在很可笑,尤其是面對董佳欣時,她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喊什麼了,父親的妻子,母親的姐姐,她的身份是多麼的特殊和尷尬。
董佳欣見她哭夠了才淡淡的說:「還是別哭了,去醫院看看你媽吧,聽說她很快就要移送到看守所去了,一旦進了看守所,就不能探望了,要等判刑進了監獄後才能探望了。」
董佳欣說這話時不帶任何感情,就好似她說的不是自己的妹妹而是一個只是認識的人而已,無論是語氣還是語言,都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凌雨薇稍微楞了一下,看着董佳欣愣愣的問:「媽......你不去嗎?」
董佳欣搖搖頭,目光看向遠方,聲音好似從遙遠的地方傳來:「我就不去了,我跟她......沒什麼話說,要說的,早在二十幾年前就說完了。」
說完這句,董佳欣轉身朝外邊的大道走去,留下凌雨薇一個人站在殯儀館門口發呆,一時間覺得自己跟上去不是,不跟上去也不是。
中午時分,易旭山推開窗戶曬太陽,今天是住院的第十天,他眼睛上紗布早上終於是取下來了,不過他卻拒絕去照鏡子,甚至拒絕看一切能映出人影的東西來。
少了一隻眼睛的他將是什麼樣的?而這樣的男人邵含煙又會不會再要他?
不會,其實這個問題不用問邵含煙他自己都知道,在他沒有瞎這隻眼睛時,他的老婆,為他生兒育女的老婆就已經不要他了,甚至要跟他離婚。
而今,他面臨的是牢獄之災,即使他是正當防衛,可防衛到致人死亡也就過當了,而過當都是要坐牢的。
他不怕坐牢,他犯了這樣糊塗的事情也該去一個地方清醒一下,好好的反思一下自己這輩子在感情上所走過的那些路,為何會走到今天這樣的地步?
易旭山正閉上自己那一隻眼睛回憶沉思,門口把守的警察突然喊了聲:「易旭山,有人探望。」
他以為不是自己的老婆就是自己的兒女,而自己這幅鬼樣子他不願意讓她們看見,於是就背對着門口的方向說:「我很好,你們都回去吧,不需要來看我,在天澤沒回來前讓水寒代理旭日集團董事職務,召開股東大會就可以了,別的事情你們自己處理了就是,不需要來諮詢我。」
身後寂靜一片,沒有任何回應,只有輕微的呼吸聲傳來,易旭山以為是邵含煙,於是不耐煩的道:「行了,你不就是想跟我離婚嗎?我成全你還不行嗎?反正我現在這個鬼樣子也配不上你,你讓律師把離婚協議寫好拿過來,我簽字就行了。」
身後依然一片寂靜沒有回應,易旭山明顯的楞了一下,以為自己在跟鬼說話,於是猛的回過頭來,當看見站在跟前的人是董佳欣時,整個人完全的楞站在那,連自己那隻少了眼球空洞的眼睛都忘記用手去遮掩了。
「怎麼會是你?」易旭山嘴唇蠕動着,身子本能的朝前走了兩步,好似一隻眼睛要更近一些才能把眼前的人看清楚似的。
「我是來還東西的,」董佳欣拉開自己的包,從裏面掏出一塊古老的手錶來遞給他,那是一塊四五十年代的瑞士手錶。
「這麼名貴的東西,原本
你有沒有愛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