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擦一聲,白臻兒生生捏碎了手裏的杯子。她面容平靜,倒是手裏碎掉的杯子,卻是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回小姐的話,雪院的那位是老爺新納的姨娘。是老太太見老爺身邊無其餘人伺候,便給了個丫頭。不過那丫頭聽說是二房的人。」小紫就知道,這件事瞞着小姐,終究會迎來這一天。
「姨娘?」白臻兒把手一松,她里的碎片陸續掉落在陸地上,她語氣平緩說道:「是母親不讓你們告訴我的吧?」
兩個丫頭低着頭不敢說話,小桃介於最開始就知道小姐最不喜歡別人瞞着她事情。她明知故犯,連帶着小紫也被拖下了水。
白臻兒猜都是這樣,府中形勢不容樂觀,院子裏面連小小的奴才也敢目中無人,就連一個姨娘都敢打臉上門?
現如今這府中還真是處處讓人不痛快。
既然她不痛快,那麼別人就別想痛快。
白臻兒冷笑說:「讓那個丫頭直接去雪院,我這裏容不下她這尊大佛。」
「小姐你的手。」小桃抬起頭,想看看白臻兒的手有沒有受傷,卻又不太敢開口。
「把事情全部都給我說清楚。」白臻兒拿出手帕,輕描淡寫的擦了擦手上的碎片,就跟擦掉灰塵一般的輕鬆。
小桃跟小紫看到這模樣,心裏就發顫。以前小姐雖然心思難猜,可是也沒有此刻看起來如此的讓人敬畏。
不管如何,還是要盡力補救。小紫當即便言詞清楚的便開口說:「姨娘來自二房,聽說是二太太的遠房親戚,來自落寞的書香門第。比較受老爺的喜愛,老爺也有一小半的時間,在雪院呆着。老太太說法是家中無妾,傳了出去便是妻子嫉妒,所以為了府中名聲。這才有了姨娘。」
「放屁。」白臻兒心裏一點都不信。難怪這次回來,母親的面容有些憔悴,她原先還以為是家中二房那邊讓母親憂思。卻唯獨沒有想到,是因為姨娘的事情讓母親如此。
有多大的期望。就會有多大的失望。
母親絕對不是一個容不下姨娘的人,但是之前有了父親絕對的專寵,還有不納姨娘在先。祖母賞賜姨娘是一回事,但是父親寵愛,便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恐怕真正讓母親傷心的。便是父親的態度了。
「府中可還曾發生過我不知道的事情?」這種失控的感覺,果然還是不好受。
「回小姐的話,瞞着小姐的事情便只有這一件事情了。更多關於二房那邊的事情,還是周嬤嬤傳過來的。」小紫如實回答。
「周嬤嬤?」白臻兒一時間還想不起是哪個周嬤嬤。
「小姐,周嬤嬤是葉子的母親。」
白臻兒想起來這周嬤嬤是白府的老人,她看着小紫說:「周嬤嬤現在如何了?」
「小姐放心,周嬤嬤一直呆在洗衣房中。二房那邊還將嬤嬤提為了一個小管事。不過小姐放心,嬤嬤是我們的人。」
「恩。」既然小紫這麼說,那麼就是了。至少現在還是。
「小姐。」小桃眼睛很快看到外面又丫頭過來,她看了眼自家小姐後。便走了出去。然後手裏拿着信件進來了。
白臻兒開口:「可是王府的信件?」
「是的小姐。」小桃把手裏的信件遞給了白臻兒。
白臻兒拿着信件,走到了桌案前拆開了信件。信中倒是寫了不少,不過都是晴空郡主的一頓好說,最後還提到要讓白臻兒到王府小聚一番。
白臻兒看完了信,然後提筆回了一封信,然後交給一旁的丫頭,「把信件送回去。」
白臻兒又拿着筆,在紙上面寫了一篇金剛經,最終才擱下了筆。
「來人,我要更衣。」白臻兒知道她不能像之前那樣的性子。白老爺納妾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她一個女兒家有什麼資格去管?
之前是白老爺不追究,可是現在府中上面有老太太壓着,一旁有二房那邊盯着。若是她做出點什麼。保不齊被人說什麼話不利於名聲的閒話。
白臻兒換好衣物出了屋子,現在她還不能急,至少說在根基未穩之前,她是不能夠有什麼動作。
那些人最好是不要犯在了她手上,不然,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