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到。」
隨着侍女的通報,白夫人容氏帶着郝真兒進入了屋內,只見坐在高位的是一身着素色襦裙的婦人,在其下手坐着的兩名貴婦,舉手投足間皆有風範。
郝真兒進門快速的打量了一下屋子裏面的人,想來坐在高位的便是安陽王妃郝氏了,下位坐着的兩位貴婦其中一名必定是楊側妃了。
容氏進屋後,便靠上了前說:「見過王妃娘娘,楊側妃,還有魏國公夫人。」
魏國公夫人?郝真兒沒想到魏國公夫人居然會在這裏,她怎麼沒有跟老封君呆在一起?按下心中的疑惑,郝真兒默默的站在容氏身後。
「白夫人太客氣了,不用多禮,還請上座。」安陽王妃面帶微笑的看着白夫人。
「謝王妃。」容氏回了王妃的話。
身邊的魏國公夫人捂着嘴吃吃的笑了起來,跟着說道:「咱們太后娘娘頒佈口諭說,眾生平等,凡是在大明寺拜佛的家眷們相遇,無論是何身份都不用行大禮。」
容氏坐上椅子後,看了眼對面的魏國公夫人說道:」這是太后她老人家的英明。」
「這便是真兒吧?聽欽天監的大人說真兒兒病已經大好了?」楊側妃看向一旁沒有出聲的郝真兒。
楊側妃的話把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郝真兒的身上,那些帶着探究的目光,略微讓她感到不適,因為從來沒有誰敢用這麼放肆的目光看她,思及此處,她的表情略微有些不耐煩了。
容氏看到郝真兒的表情不太對後,她立馬站起身來看向安陽王妃,」還請王妃娘娘莫要怪罪,真兒自大難不死後醒來,性子有些愚笨,不太會說話,不太適應人多的地方。「
」無事,白夫人莫要見外。「安陽王妃大度的擺了擺手,示意白夫人坐下。
」怎麼會這樣?我可憐的孩子。「楊側妃站起身上前來,想拉住郝真兒。
郝真兒的眉頭皺了皺,最終沒有掙脫楊側妃,任由楊氏拉着她的手,最終楊側妃褪下了手工鮮紅的玉鐲戴到了她的手上,」好孩子,以後莫要在遭罪了。「
郝真兒低頭看到了那鮮艷的鐲子,只一眼就看出不是凡品。
安陽王妃看到那隻鮮艷的鐲子後,眼神中飛快的閃過一絲讓人看不懂的複雜神色,她看着楊側妃說:「妹妹,那可是王爺專門從北極之地求來為你辟邪的玉鐲。」
安陽王妃的語氣中帶着淺淺的責怪之意,明着暗指楊側妃不應該隨隨便便把這麼貴重的東西送人。
容氏聽了安陽王妃的話後,連忙震驚的看向楊側妃,「不可,這不合適,真兒快還給你姨媽。」
容氏聽說過,因為楊側妃身體不好,安陽王曾經親自去那北極之地求取方子,為這一事情一向沉默的安陽王妃曾經鬧到了皇上那裏,雖然最後安陽王還是去了那北極之地,到最後安陽王也沒有尋到那傳說中的地方,但是卻從那裏帶回來這一對玉鐲,極其珍貴。
但最重要的是為了這玉鐲,算是撕開了這王妃跟側妃之間的和平,雖然物件珍貴,但容氏更加不想讓自家女兒牽扯進這些事端中。
楊側妃倒是按住了容氏的手,她看着坐在上位的安陽王妃,語氣平靜的說:「姐姐不必替妹妹擔憂,這真兒是我看着她長大的,說是我親生的也不差了,這玉鐲的事情我會親自給王爺解釋的。」
安陽王妃表情高深莫測的看了楊側妃一會兒,然後才緩緩開口說到:「既然如此,那便依了妹妹。」
說完話,安陽王妃的目光這才落到了郝真兒的身上,只見她一直低垂着頭,王妃看了一會兒便移開了視線。
郝真兒低頭一直看着手腕上的手鐲,剛剛匆匆的掃了一眼,她並未看清安陽王妃的模樣,但是此刻她卻能夠感覺到剛剛安陽王妃的目光,那目光中帶着不善。
想來,王妃郝氏與這位得寵的楊側妃並不像外面傳說中的一樣。
她死了以後,郝氏沒了她這座靠山,還有一個得力的天才兒子,這樣才能夠與這位得寵的楊側妃一分高低吧。
這又算得了什麼呢?當年郝家因為昏君被流放,女眷皆被充入宮中當了低等的奴婢,她堂堂郝家嫡女淪落塵泥,遭受萬般折磨與刁難。
那些做不完的工作,令人窒息的宮牆,黑暗,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