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的騷動恢復了平靜,沒多久,店裏面又恢復了營業。好像剛才的發生的事情,一點影響都沒有。人們該幹什麼,依舊幹什麼。
這就是邊關啊,他們一直這麼活着,知道外面有大將軍,就算是金人到了門口叫罵,最終勝利也是他們的。
這也許就是一種信任的表現,因為信任,所以就算時刻有敵軍攻打的危機,這安城的裏面的人仍舊是過得一片安樂與富足的樣子。
「為何會來安城?」商鞅伸手提起硃砂壺,倒了兩杯茶,一杯她面前,一杯在自己身邊。
白臻兒目光從窗外收回,她看着面前的那茶杯中倒影,被暈染的表情再怎麼也看不清。
「那你又為何來到這裏?」如果她記得沒錯,這人現在應該已經成親兩年多了吧。為何會長途跋涉到這邊關戰亂盛行的地方。
「我來這裏看看藥材,春日天氣變化,在江西一帶出了瘟疫,京城中患傷寒的人比較多。」
「哦。」她倒是忘記了,這人有一家無名醫館,不為名,不為利,只為救人的醫館。
「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他記得沒錯的話,她跟着緋竹真人一走就是了無音信的三年,就連送回來的信件都是來自燈樓的人,外面的人查不到一點下落。
「過來有點事情,處理完了就回去。」
「什麼時候回去?這裏距離京城路途遙遠,你不妨跟我們一起回去。」
她拿着茶杯的手一頓,垂眸看着空杯沿:「不用了,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有結果。你不用為此耽擱你的行程。」
商鞅看到對面的杯子空了,他伸手添滿了杯子,他開口:「你有什麼事?」
「小事。」白臻兒雙手拿着杯子,衝着對面的人說,「今日之事多謝公子相助,無以為報只能以水作答。」
喝完了茶水,她站起身來說:「時間不早。先告辭了。若是公子回去遇到了家中人,希望能替我傳達不孝女即將回去的消息。」
白臻兒說完話,對面的人也沒開口。她沒多做停留,直接轉身離開了那個房間。
事已至此。時隔經年,她也有自己的驕傲。
不動心,則不痛。
房間中被剩下的人,看着對面空了的杯子,久久沒有起身。
不摘藤蘿不見小竹樓。不釀春酒不知相思稠。
而如今,小竹樓里的人,藏了一壇女兒紅,相思成殤。
——
白臻兒回了客棧,等到了晚上,她卻沒看到秦朧的身影,就連道遠也沒見着。
次日天明,兩人依舊沒有任何的消息。
她出門尋找了一圈,卻依舊沒有下落。回了客棧,店小二迎了上來說:「客官。都住了這麼幾天,您看是不是把房錢先結了。」
錢,她哪裏來的錢。
「好的,明日就結,今日太累了。」白臻兒點點頭,一本正經的去了樓上,她臉上有些發紅,頭次因為沒錢撒謊呢。
道遠就不用說了,他身上一個銅板都沒有。白臻兒回了房間,仔細搜索了她們的包裹一番。除了發現幾個銅板之外,什麼都沒發現。那些在路上得到的錢,估計被秦朧收在了儲物袋裏面。
下次,她也一定要帶些銀錢在身上。老是遇到這種情況,也是很尷尬無語的。
夜半時分,偷渡時間正好。
白臻兒收拾好了包裹,然後從後面,尋找了一個窗子,然後跑了出去。從來沒吃過霸王餐。最後無奈還是住了霸王店。
安城的夜晚已經宵禁了,白臻兒帶着東西小心翼翼的在街道口走着,順帶還有躲避旁邊巡邏的官兵。
「什麼人站住。」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就在她想尋找一個落腳的地方時,就被巡邏的官兵發覺了。
暗道不好,轉身就跑,這安城的巡邏兵還真是警惕,一直跟在身後。白臻兒瞧着今晚估計要在奔跑中度過了。
大街小巷的亂竄,硬是沒甩掉身後的尾巴。就在她回頭觀看了一番情況,準備蒙臉硬來的時候。她旁邊跑出來了一個身形跟她類似的人,把那些官兵引走了。
她停在了巷子口,看着那些人走遠。這是有人幫她了?
「你半夜出來幹什麼?」
第十一章 沒錢落跑,再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