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鏡那變得通紅的臉出現在她的眼中,那幅畫面變得格外的刺眼。白臻兒的小手緊緊的握在一起,指甲生生的掐住手心裏面的肉。
她不停的告誡自己,一定不能夠自亂陣腳,現在她就是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小女孩,不能夠衝動用事。
那人倒是饒有興趣的看着面前那女孩的表情變幻。
白臻兒波動的心緒在剎那間靜止,眸子裏毫無波瀾。
「用我的命換他的命。」她面無表情的看着面前的紅衣樓主,那小小的身子頓時釋放出上位者的氣勢,她緩緩開口:「不然你今天最好把我也一塊兒殺了,不然。」
「不然如何?」居然沒看到這小姑娘害怕,他倒是想看看這小姑娘會如何。
白臻兒稚嫩的聲音,夾着着冷冽:「不然他日,我定當毀了這燈樓。血債血償,不死不休。」
她小小的身子站在紅衣男子面前毫無畏懼,粉嫩的嘴唇一張一合,平靜的述說着一個結果。一向圓潤的稚嫩小臉似乎在那一刻變得線條明理,稜角中充斥着肅殺。
話畢。
寂靜,無邊的寂靜。
紅衣男子的眼中快速的閃過殺意,但是他很快又克制住自己心底翻騰出來的殺戮。
剛才那個小女孩的話,幾乎讓他錯誤的認為面前出現的是一個成年男子。那是上位者才慣有的氣勢,怎麼可能從這麼一個小小的女孩身上表現出來?
紅衣男子的眼中帶着深深探索意味,冰冷的目光掃射着白臻兒的一切,銳利的目光似乎想要看到她靈魂深處。
這個女娃娃,不簡單。
要知道一個單純的十歲的閨閣女子,是不會擁有上位者才擁有的威壓,也自然是說不出剛才那一番充滿殺意的話語。
白臻兒現在也顧不得如何,暴露異常也罷。
反正是破水沉舟,白家身後還有隴西白家的存在,不管這燈樓是什麼來歷,今日一定要求出白鏡。不管用什麼手段,什麼話語。
白臻兒毫不示弱的跟紅衣樓主對視,任他眼神如何冷冽無情,她一雙眸子毫無波瀾的注視着他。
「有趣。」良久後,紅衣樓主鬆手放開了白鏡,目光中的探索意味越來越濃。本來他剛才就是沒打算對白鏡做什麼,只是因為白鏡的傻話,想要讓白鏡這傻小子看看他想要用命保護的人,在危機的關頭會如何取捨。
只是沒想到,沒想到卻得到了這麼有趣的結果。
「咳咳咳。」白鏡落地就坐在地上,用手揉了揉被掐紅的脖子。這人下手可真狠。
「有趣的小姑娘,留下來如何。」
「不行,不行。」白鏡氣兒還沒有喘勻,就連忙的爬起來。
「這裏沒有你說話份,滾吧你。」
「要滾也要帶着我妹妹滾。」白鏡擋在白臻兒的面前。
紅衣男子一時間看着面前的兩兄妹,沒有說話,一雙眸子如墨也看不出裏面有着什麼。
「小五。」突然間有人從樓上走了下來。而且還不止一個人,前面走着一個身穿白衣帶着斗笠的男子,後面跟着兩個人,一個身穿黑衣,一個身穿紫衣。
「尊者。」紅衣男子看到來人後,表情尊敬的看着走在面前的白男子。
白臻兒驚起的看着來人,那個身穿白衣帶着斗笠的人不就是緋竹真人慣常的打扮麼?剛才聽那聲音,心中確定面前的這人十之八九就是緋竹真人。
「你不就是那個道長麼?」白鏡自然也認出了面前出現的緋竹真人。
「好久不見。」緋竹真人的語調依舊跟那珠玉的聲音一般。
「尊者認得他們?」一旁紫衣男子說道。
「有過幾面之緣。」緋竹真人說完話後,目光轉向一旁仍舊還在昏迷的秦朧,他伸出手稍微推演了一番。
「剛才那女孩回答上了花燈的詩句。只是她一直不肯說是從哪裏得知的。」紅衣男子回答道。
「不必說,因為她就是你們要找的人。」緋竹真人剛剛推演了一番,發現這個女孩來歷很是不凡,推算的結果居然跟當年為那個人推算的結果是一樣的。
難道會是同一個地方的人麼?可是兩人的命理推演結果,顯示她們的終途卻是如此的不同。
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