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竹道長的出現倒是讓白老爺高興壞了,白臻兒則是表情淡淡的看着衣着打扮跟以往一樣的緋竹道長。
經過燈樓的事件後,她對緋竹道長的身份有過許多的猜測,可是最後都沒有絲毫的結果。跟何況前世她也沒有聽說過這麼一號的人物。
白臻兒一直都想要跟這個道長單獨的談談,可是苦於一直都沒有機會,這次緋竹道長上門依舊住在他以前的小院子。
她手裏拿着木盒子,走到了道長的院子。
那人身穿白色的衣衫,頭頂上依舊帶着白色的斗笠。
一人,一桌,一套茶具。只不過桌前的杯子,卻是有兩個。
「道長是在等人麼?」白臻兒走到院子的石桌前,看着那面紗下朦朧模糊的面容。
「請坐,你不是有很多話要問我麼?」他的聲音如悅耳的泉水聲一般,清涼無雙。
「自然。」白臻兒落座後,把盒子放在石桌上,她打開盒子說,「請道長看看我盒子裏的是何物?」
緋竹看了一眼,然後他伸出手到盒子裏面,那肉肉的蟲子此刻乖順的爬在盒子裏面,一動不動。「此物是雪蟲,天性貪吃,不過能識別毒物,蛻的皮可以解毒。」
「聽說這個東西可以認主,道長可有什麼辦法?」
「滴血即可。」
果不其然的聽到跟商鞅說的一模一樣的答案,白臻兒收好盒子對着旁邊守着的人說:「你們先下去,我有話跟道長說。」
等到一旁的人都退了個乾淨,沉默了片刻,她先是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後說:「道長能否保證待會兒我們的談話只有你我二人在場麼?」
「有何不可。」緋竹的手一抬,然後一個略微光亮的東西散了開來,然後消失在他們的四周。
白臻兒放下茶杯,表情里不見平日裏天真的模樣,「果然極北之地有仙人,今日看來,這話果然不假。」
從古至今大陸都有着傳說,極北之地有仙山,仙山通往天際,上面住着仙人。只是這個傳說從來都沒有證實過,倒是有不少的道人出來招搖撞騙。
「道友說笑了,這世界上哪裏來的仙人,這只不過是人們臆想的罷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言不諱了,道長是如何知道我的來歷,可知道我為什麼要來走這一遭?」她一直都想知道這答案,所以她眼中帶着期頤的看着對面的人。
對面的人,出奇的沉默了一會兒。
片刻後他才緩緩開口:「每個人生老病死,輪迴轉世皆有定數,至於其中的緣由,恐怕只有你自己去探知才好。」
「既然有定數,為什麼會出現我這種情況?我來了這裏,那原來的那個白臻兒呢?」
「她自然有她的去處,這一切冥冥之中自有註定,你來,她去。僅此而已。倘若你真的要糾結在這一點上,也只是徒勞而已。」
「徒勞?」白臻兒冷笑一聲,「道長說得真是輕鬆,先是輪迴有定數,然後我這種異數也有定數,那麼請問你到底真相是什麼。否則道長因何而來,又是因何替我在欽天監那裏替我掩護?」
緋竹一時間沒有說話。
白臻兒站起身來,「我只想知道道長那時候找到哀家,又是因何而來?道長的定數又是什麼?」
片刻後,院子裏面的風都是停止的,隨着他的一聲淺淺的嘆息,風起,雲動。
「貧道只能說你曾經的命運被人篡改過,然而才有了這一世的變數。」緋竹說着話,沉寂的目光里有了不一樣的光芒。
「道長覺得這種怪力亂神的話,有誰會相信?」說她的命運被篡改過?真是可笑,可笑之極。
但是在她極力否認的同時,心底的天平其實已經在慢慢傾斜。
「信與不信,其實你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是誰?」她站在緋竹的面前,小小的身子略微高過坐着的緋竹,視線有些居高臨下的意味。她看着面前的人說,「是誰,那個人是誰?」
「他是我師侄。」他抬起頭,但是卻絲毫看不出仰望的意味,「不過他已經為此付出代價。」
「那又如何。」白臻兒後退一步,「你們修仙的人不是滿口什麼規矩規矩,一旦面對你們自己的利益時,還不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