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杏林的玩鬧聲在天亮之前暫時停歇,三個少女都寐了一會兒,獨孤宸和嵐遙則是相對無言。
但是這樣對對坐着一言不發又未免太奇怪,何況嵐遙很想知道他之後的打算,於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對他開了口:「一會兒回崑崙派?」
獨孤宸淡淡看向他:「嗯。」頓了頓,「不過不太能顧得上……」目光落在小酌身上。
他不說嵐遙也是明白,畢竟僖樂有帝姬之便,自己則是嵐妁的親哥哥,況且他可以按捺住妖氣只留仙跡,也可以隱匿,可小酌,是不折不扣的妖,且修為還不到能隨意隱匿的地步。
「或者我不跟你們去,帶她們兩個在崑崙山下等你和妁兒的消息吧。」嵐遙權衡了一番,覺得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小酌千里迢迢的過來投奔他們,他們不可能就這麼把她給丟下。
獨孤宸闔目不語,這樣的決定他是沒有資格發言的,還要看她們兩個如何作想,嵐妁又是否答應。
只是沒想到小酌和嵐妁同時直起了身子,小酌看了看他們,道:「小酌怎樣都可以的。」而嵐妁卻是抿唇沉默。
狐妖眠淺,稍有動靜就會醒來,更別說他們兩個正在談論將要做的事。
僖樂則是太累,依舊睡得很香。
小酌見他們沉默,又道:「妁姐姐肯定是想我們大家都不分開,可是小酌……小酌不能去仙氣太甚的地方,而且也會亂了門派規矩。」頓了頓,「不然小酌就在銀杏林等你們回來?」
「還嫌沒被欺負夠?」嵐遙有幾分怒,「你性子本就膽小怯弱,我們不知道你的存在還好,既然知道了,能丟下你一個?」
「……」小酌微微吃驚,下意識就要起身給嵐遙行禮道歉,只是剛起身嵐遙就瞪了她一眼。
「坐下!」
「……嵐遙?」嵐妁也看出幾分不平常,「你,怎麼對小酌這麼凶?」
「關心則亂罷了。」僖樂枕着自己的胳膊,帶着幾分睡意的開口,「你們最近老吵我的好夢,哼~」說罷,也坐了起來,「聽得迷迷糊糊的,再把你們的打算說一遍?」卻是看向小酌。
小酌頭埋得更低,低聲重複了一遍,僖樂點點頭道:「這個不錯,就這樣吧,我和小酌都是同意的~」說罷倒向了小酌的肩,「各位啊……我是真的真的很困……你們要麼不是人要麼不是女人,體諒我一下吧……」竟又闔目睡去。
這下,四人再多的話也都咽回了腹中。
一個時辰之後,五人在崑崙山腳分別。
有嵐遙照顧她們,獨孤宸和嵐妁也比較放心,橫豎有個男子在身邊,即使有對她們圖謀不軌的外鄉人,也會忌憚幾分。
說話休繁,獨孤宸和嵐妁二人直徑去拜了掌門。
彼時掌門正在椅上闔目端坐,聽到二人的聲音,也沒有動分毫。
只是道:「獨孤宸,別了幾日,倒比以前還莽撞了。」
獨孤宸心裏一凜,行禮道:「弟子情急之下,還望掌門恕罪。」
嵐妁也只能跟着行禮,即使她知道玄寧天這是在雞蛋裏面挑骨頭,他們分明就讓守衛的弟子通傳過了,要是沒有玄寧天的允許,他們又怎麼進得來呢?轉眼一想,又意識到,他們兩個言及之事並非她所想。
只聽玄寧天輕輕哼了一聲,道:「有什麼不妨直說。」卻是幾分不耐。
獨孤宸應了一聲「是」,又道:「還請恕弟子無禮,弟子……想問掌門您,是否認識織聆。」話音剛落,玄寧天雙目頓睜。
該避的還是避不掉麼?
他蒼老的手緊緊扶住椅子,心中不覺有了幾分害怕,卻還是道:「不認識,為何如此一問?」
嵐妁半垂煙眸,心中計較一番,上前行了一禮,道:「織聆是弟子的生母,且生母近來下落不明,弟子和胞兄都很着急,恐會將此禍水引上崑崙派……」頓了頓,「弟子已知自己身份,對當年之事也有些許記憶,還請掌門不吝告之,以防如師祖般的悲劇重演。」嵐妁說完,又行了一禮。
她已經知道這件事玄寧天和玄無塵兩個都是知情,那麼玄寧天一定也牽涉其中,有些地位的凡人無非懼怕兩點,一是命限,二是身敗名裂,她方才已經不輕不重的點出,玄寧天若再不說出當年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