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宜蘭市全城燈火通明。
馬路上,一輛黑色伊蘭特,緩緩行駛着。
藍秀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看起來頗為有點心不在焉,她一會側頭,看着車窗外的風景,一會側頭,看向江塵。
「江塵,是你動的手腳對吧?」遲疑了好一會,藍秀終究是把這個問題給問了出來。
也難怪藍秀會有這樣的懷疑,主要原因是吳夢華的病太古怪了。
腦子有病的人不能喝酒?
這是什麼病?聽起來更像是在罵人。
可是最終結果卻是,吳夢華喝了一杯酒,整個人就是有點不行了,聯想起江塵的一舉一動,儘管仍舊不清楚,究竟是怎生一回事,藍秀卻依舊是產生了這方面的懷疑。
「沒錯。」江塵點頭,並不隱瞞什麼。
略有些愕然的,江塵看着藍秀,看了幾眼,不由大笑起來。
「我還以為你會說,我闖了大禍了。」揶揄的,江塵說道。
「是闖了大禍了,說與不說,又有什麼區別?」無奈的,藍秀說道。
她現在只能祈禱,吳家方面,查不出來是江塵動了手腳,否則的話,那般後果,絕非是江塵所能承受的。
正是因為這方面的擔心,藍秀才會問出那樣一個聽起來頗為有些匪夷所思的問題。
「大可放心,查不出來的。」江塵懶洋洋的說道。
「那就好。」稍微鬆了口氣,藍秀的心神,都是放鬆了不少。
「不問問,我為什麼要對吳夢華動手腳?」江塵在這時說道。
「啊——」藍秀愣了一下。
「為了你啊。」江塵深情款款的說道。
藍秀瞬間粉臉發紅髮燙,這事確實是因她而起,若非是她的緣故的話,江塵和吳夢華之間,根本不可能產生交集,更不用說發生矛盾了。
可是,當這話,如此直接的,毫無遮掩的,從江塵嘴裏說出來的時候,怎麼就那樣的讓人彆扭呢?
拿手揉了揉臉,藍秀說道:「吳夢華今晚請我吃飯,實際上,是為了你吧?」
「大概是他心裏不服氣吧。」江塵說道。
「不服氣?」藍秀不解。
「唔,今兒白天的時候,我有遇到他,他說請我吃飯,被我拒絕了,所以……」聳了聳肩,江塵輕描淡寫的說道。
藍秀哭笑不得,但也知道,江塵是故意如此之說,好減輕她的心理壓力。
沉默了小有一會,藍秀低聲說道:「江塵,謝謝你為我做的這些事情。」
「就這樣?」江塵有點不滿了。
「怎麼了?」藍秀錯愕的問道。
「接下來,你不是應該接着說,小女子感恩戴德,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之類的話嗎?」。江塵故作驚詫的說道。
「不說。」藍秀沒好氣的說道,好端端的氣氛,就是這樣給江塵破壞掉了。
「小秀秀,有些話該說就要說個清楚明白,你要是不說的話,我怎麼能明白你的一片心意呢?」江塵殷殷教導道。
藍秀拿手捂臉,簡直不懂,為什麼不管說什麼話,到最後,都會落到被江塵調戲的地步呢?
「唔,小秀秀,我明白了,你不說,是因為你不好意思對吧?」江塵笑嘻嘻的說道。
「是不好意思嗎?」。藍秀在心裏想着。
以她與江塵如今的關係,這樣的話,又怎麼會不好意思說出口呢,況且,她早已以身相許了。
這個男人,看似雲淡風輕的,為她解決了麻煩,但實際上,卻給自己惹了一身麻煩,在這件事情上,藍秀不是不感激,也不是不感動的。
但她終究是理性的女人,情知這件事情可能會造成什麼後果,而她已然下定決心,若是吳家遷怒江塵的話,她會將那般後果,一力承擔。
這樣的話,才是真正的說不出口。
……
宜蘭中學內部,未名湖畔,和風吹拂。
天氣已經頗為燥熱了,但江塵依舊是躺在草地上睡的香甜,燥熱的天氣,仿佛全然對他沒有半點影響。
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江塵打了個哈欠,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才是接通了電話,沒好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