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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
尹綠蘿差點兒就一口氣沒順上來,搖搖欲墜,幾欲栽倒。
她倒也聽人說過,青陵女子書院裏有一位德高望重的容嬤嬤,曾經伺候過太皇太后多年,在宮裏都是頗有名望資歷的老人,就連當今聖上也要賣她一個面子。
衝着這一點,尹綠蘿也很是想進女子書院,只是她沒掙到那個機huì 罷了。連地班都考進不去,她還能怨誰呢!
可她哪裏能想到這容嬤嬤這般高人居然會與她們擠在一塊兒看包!
蕭夢瑤與張含露也一人攙扶着容嬤嬤一個手臂,輕飄飄笑盈盈地走上前來。
張含露是唱慣了白臉的,也實在見不得那起子矯情模yàng 兒,遂向容嬤嬤俯下身子請示一番後,冷笑着走上前,只管拿纖纖足尖兒往尹綠蘿身上一踢,柳眉倒豎地嗤笑起來:「你家裏不過就是個賣筆墨紙硯的,若不是有我們書院這麼多弟子學生的關照,你們家早就喝西北風去了!算起來,我們還是你的衣食父母呢,論尋常的理兒,你也該敬着我們才是,可你倒好,竟做出這般忘恩負義的事兒來了!還敢在我們夫子跟前兒,論規矩呢,呸--真是大逆不道!」
張含露早已被「太皇太后」的名頭嚇得癱軟在地,此時也說不出旁的來了,竟是一句也不還嘴的,只是眼裏流露着一絲怨毒的光。
老對頭張含露既已出手,蕭夢瑤自然也得拿出自己的風采來秀一秀了。
寶藍點赤的對襟風毛長褂。淺銀斜紋印海棠暗花的綿綢內襯,下面配着蛋殼青的霞影紗裙,只露出一雙精緻小巧的藕荷色卍字軟鞋。當真是襯得蕭女神不施粉黛而顏色如朝霞映雪,兼有班姬續史之姿,謝娘詠雪之態。
蕭夢瑤輕啟朱唇便如嬌鶯初囀微風振簫,就連刻薄起人來也給人一種飄逸恬淡之感:「張姐姐息怒,這也原是怨不得尹姑娘的。尹姑娘到底不是書院裏的人,不習詩書不知禮儀也是有的,哪裏還知道什麼規矩呢?姐姐這不是在難為尹姑娘嗎?所謂--不知者無罪。愚者可恨卻也可憐,不過是一件輕微之事罷了,莫要讓這件事擾了冉妹妹開業之喜和姐妹們的興致。梅姐姐戴姐姐也是。何必與之爭吵?這般玷污自己的身份,不值,不智。」
蕭夢瑤的段數果然是比梅含英之流高明好幾個檔次啊!
慢悠悠輕飄飄的幾句話,就徹底擊潰了尹綠蘿的顏面。
尹綠蘿聞言差點兒沒當眾暈倒:明明。明明這一切都是她們在挑事兒好不好?先是梅含英戴嬋娟仗着人多來挑釁。接着是冉窈窕裝裝好人,再是容嬤嬤扮豬吃虎,最後連張含露蕭夢瑤都出來作踐她了!而且是這麼多牙尖嘴利的賤蹄子輪流對付她一個--還有那個攛掇她來搗亂的林祿兒也不知滾哪裏去了!她如今當眾出醜,倒是便宜了那個壞了心腸的小賤/人!
蕭夢瑤說的話雖然慢條斯理的,可打起臉來的狠法兒可堪稱冠絕,直把張含露都給逗得爽朗大笑:「是啊,她哪裏配呢。到底還是蕭妹妹高明,真真兒是極有慧根之人。當得起第一才女之名!」
從頭到尾只有冉窈窕最為尷尬,自然也看得最為清醒理智。無論尹綠蘿人品如何,到底是客人,而且,此事原也是梅含英幾個仗着自個兒的身家說話太過刁鑽刻薄,這才惱了尹綠蘿--而她,與梅含英戴嬋娟走得並不近。若是林福兒陳二妞被人欺負,站在無損害的立場上她自然會出手相助,可這梅含英戴嬋娟本就是喜歡惹事兒的,這回的事兒還不是她們自個兒招來的!
這會子冉窈窕干cuì 走出來向大家做了個揖,半開玩笑似的打趣道:「姐妹們,罷了罷了,我這小本兒生意可經不起這般折騰啊!」
然hòu 又打發小廝將癱軟的尹綠蘿給送回去。
林祿兒趁着沒人發現,也踮着腳尖兒一溜煙兒地跑了。
蕭夢瑤到底是細心之人,冉窈窕面色不愉她也是早就瞧在眼裏的了,遂溫和地沖幾位同窗說道:「冉妹妹說的正是呢,大家可別忘了我們是來幹什麼的!」
梅含英雖然為人傲慢刻薄還牙尖,可她到底還是個心性簡單的姑娘蕭夢瑤這麼一提醒她便害羞得笑了,憤怒的面色也隨之煙消雲散,頑笑起來:「蕭妹妹說得是,我們原本是為了給冉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