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毅候府老夫人他他拉氏因進來天氣轉涼,身子有些不爽利,故而盛熙被她老娘帶着滋補的藥材去勇毅候府本家探望了。
其實他他拉氏也沒有什麼大礙,不過是年紀大了,身子比不得年輕人健壯,又有些沒當心,才染了風寒,如今已經轉好了許多。
盛熙想着自己堂哥的那一溜串兒女,如今數量委實可觀,光嫡出的便有二子一女了,庶出的也有二子一女,這裏頭大的已經開始讀書,小的還在襁褓中吃奶,不過個個都長得很順眼。盛熙這會子已經在考慮倒時候要過繼哪個小子過來,倒時候也叫和鸞起碼有個孩子。
若說過繼嫡出的,盛煦堂哥應該不會反對,不過堂嫂的兩個兒子都不小了,也都和生身父母感情很深,就算過繼過來,只怕也很難對和鸞有太深的母子情分。若是過繼那個庶出小兒子,的確年幼好哄,可庶出……估計和鸞看不上!
盛熙頓時頭疼極了,他是不願娶和鸞,甚至挺惱她,可想着她日後若真的孤寡終老,也委實太可憐了點!至於留下來陪她,盛熙從未考慮過這種選項。
額娘已經是長公主了,怕是離突破巔峰不遠了,倒時候叫三首開啟通往陰間的通道,從陰間去冥界,也就能一家人團聚了。
盛熙坐在平穩的馬車裏,臉色漸漸帶了笑容。
可突然,馬車一陣劇烈晃動,隨機就是碰的一聲撞擊的巨響,盛熙好不容易坐穩了,急忙撩開車帘子,「怎麼了?出什麼事了!!」——要不是額娘要送的東西太多,馬背上裝不了,他也不喜歡做馬車。可沒想到做這一回馬車,倒是出了「交通事故」了,盛熙看着前頭那輛已經歪倒的絳紫色馬車,瞧着那馬車尺寸、用材和裝飾。怕也不是等閒人家的。
趕車的奴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奴才不是故意的!東邊小巷子裏突然跑出來輛車,奴才沒拉住馬韁繩,結果就撞上了!公爺恕罪!」
盛熙忙跳下馬車。見前頭那馬車裝飾了不少鮮艷的流蘇、香囊等物,便思忖着估計是哪家貴婦,便走上前幾步,果然見車裏一個侍女攙扶着一個模樣甚是面善眼熟的年輕貌美的夫人,走下馬車來。
盛熙忙拱手道:「夫人沒磕着碰着吧?都是我的車夫手笨。讓夫人受驚了。」
那年輕的夫人,盈眸望着盛熙,懷裏抱着一個還不滿周歲的嬰孩,嘴唇有些顫抖。
盛熙又近前二步,「這位夫人!你哪裏傷着了嗎?」
那夫人眼裏隱隱含了淚,「我沒事兒,公爺不必擔心。」
盛熙一愣,「你……認識我?」——否則怎麼會稱呼他「公爺」?他的馬車上可沒打出旗號呢!
那夫人眼裏帶淚,嘴上卻浮起一個久違的笑容,「公爺竟不認得妾身了。」說出這句話。那夫人身軀隱隱有些發顫,眼裏的的失望漸漸轉化為絕望。
盛熙仔細瞧着那夫人熟悉的面龐,有些茫然,那攙扶夫人的侍女不悅地提醒道:「我們福晉是淳親王府的世子嫡福晉!!」
盛熙還是有些恍惚,「淳郡王府……世子福晉?」如此念叨着,盛熙突然腦海一片清明,她望着這個面龐無比熟悉的「夫人」,嘴裏脫口而出喚道:「你是佟家那個丫頭?!」
侍女聽了「丫頭」這種稱謂,連帶惱怒,剛要開開口斥責。卻被佟佳令茹抬手阻止了。佟佳令茹擦乾了眼淚,含笑道:「也是我許久未曾向長公主請安的緣故。數年不見,如今公爺馬上就是固倫額駙了,真是恭喜了!」
佟佳令茹已經恢復了郡王世子嫡福晉應有的端莊姿態。曾經……她一直以為納喇盛熙對她是有情的。當初她為了家族,主動請辭了和他的婚約,一度她是愧疚的,愧疚這個曾經在向先帝爺執意求娶他的少年公侯。後來,即使她嫁進了淳郡王府,世子爺永安待她也極好。可她卻念念不忘那個叫她芳心暗許的人。
可如今偶然相遇,她以為是緣分。可如今看來,分明是老天爺想讓她清醒一下!
是啊,他們前後不過只見過那麼幾次面而已,後來雖然讓哥哥送過香囊之類的物什,可卻再沒有相見。她自己愚蠢地以為,納喇盛熙也是心儀與她的,原來……都不過是她一廂情願罷了!
盛熙聽到佟佳令茹恭喜的話,突然有些煩躁,便悶悶道:「有什麼好恭喜!」他瞅着佟佳令茹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