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郡王現在當真是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他皇上都誇讚他「學識紮實」,如今竟然被納喇星德說是「看錯了、念錯了」!開什麼玩笑,他的學問,那可是實打實的!豈會如三歲小兒一般不識字?!
可惜已經進入暴走狀態的納喇星德可感受不到果郡王的憤怒,他對自己的侄兒大吼大叫道:「聖旨是我的!!快把聖旨還給我!!」
納喇盛煦雖然有些畏懼此刻理智全失的叔叔,但仍舊咬牙道:「我不會給你的!」
納喇星德見狀,頓時眼紅如朱,大步便要撲上去搶奪,可惜子文還在旁人冷眼看着呢,豈會由得他放肆?!子文還是如方才一般,一把揪住了納喇星德的後腰腰帶,便如今抓住了拴野牛的繩子一般。縱然納喇星德拼命往前沖,卻也不過是在原地而已,仿佛腳下踩的是冰一般,一腳一腳卻只能打滑回去,腳底呲呲發出摩擦之聲,仍然進不得寸步。
子文鄙夷地哼了一聲,低罵道:「蠢豬!」旋即,他一用力,再度將納喇星德甩在了地上。這下子,子文格外多加了幾分力氣,當即便叫納喇星德一鬧到磕在了外頭的門檻上——也不曉得子文是不是故意的,方才納喇星德才被硯台磕破了腦門子,這下子又是磕在同一個地方,而且磕得更重,納喇星德頭暈目眩,當即暈菜過去。
子文上前拱手對果郡王道:「家門不幸,叫王爺見笑了。」
果郡王睨了一眼趴在地上狗啃泥一般暈厥納喇星德,轉頭對宜萱道:「懷恪侄女,真是委屈你了!這種蠢貨,連給你提鞋都不配!」
宜萱微笑道:「我可從來沒叫他提鞋呀!」——這話似是玩笑,實則是肯定了果郡王的話。
果郡王忍不住笑了一通,他呵呵道:「世上竟還真有這種腦子不好使的人!真是玷污了勇毅公一世英名!雅思哈請封嫡長孫為世子,當真是個明智的選擇!若真叫這個兒子做了世子,勇毅公府家業還不得被敗光了?!」
聖旨既下,就表示納喇星德再鬧騰一百回。也是枉然。倒是果郡王回頭就在雍正皇帝御前繪聲繪色的描述了一下他這個侄女婿的「壯舉」,叫雍正陛下一連好幾天臉都黑沉沉的,他突然有有一種掐死這個女婿的**,但是想到自己的女兒和外孫。當真是豆腐掉灰里,打不得碰不得!真叫他這個九五之尊憋屈得很!!
雅思哈的病,終究是越來越重了,三日後迴光返照地醒來,當場立即召喚了納喇氏一眾族老。開宗祠,立下了遺囑。
雅思哈撐着一口氣,推開了攙扶他的鄭夫人,招手叫自己的嫡長孫盛煦來攙扶,他對一眾族老道:「我將去矣,還請諸位兄弟,照拂我這個幼孫啊!!不要讓人欺凌與他!」
將死之言,眾位族老自然不會不答允。
雅思哈又望着宜萱,勉力彎腰道:「還請公主為煦兒的婚事費心籌謀!我縱在九泉之下,也會感念公主!」
宜萱忙道:「煦兒是我看着長大的。我一定會給他娶個好妻子!」
雅思哈面露欣慰之色,旋即他板着臉看了一眼鄭夫人,道:「我百年之後,即刻分家!分與次子京郊的田莊一座,在西六胡同的二進四合院也與了他,另外鄭氏也由次子奉養!不得在留在府中,但需每年給她一千兩銀子作為花銷,不得多,亦不得少!」
鄭夫人聽聞,頓時如遭雷劈。她哭嚎道:「老爺,您當真如此絕情嗎?!」
雅思哈已經沒有半分力氣了,他淡淡道:「遺囑我已經寫好,請諸位族兄弟看過便都簽字吧!」
納喇氏的族老們本就瞧不起鄭氏漢軍旗的出身。而鄭夫人平日仗着是國公夫人,對着其他族人也是囂張跋扈慣了,如今情形之下,竟無一人替她說半句好話。族老們看過遺書之後,一個個都簽字畫押,如此這份遺書在這個時代就等於有了法律效力。
而納喇星德眼中也滿是憤憤之色。他咆哮道:「阿瑪,額娘跟您夫妻這麼多年,你怎麼能這麼對額娘呢?!」
納喇盛煦見狀,忍不住道:「三叔,您不能對瑪法這麼無禮。」
「小賤種!!你給爺閉嘴!!」納喇星德一想到自己的世子之位就是被這小子奪取,當即恨不得撕碎了盛煦。
「逆子!!」雅思哈看到自己兒子當着自己的面居然就敢如此欺凌他的嫡孫,當即臉色紫
二百一十三、父母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