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肆爵高大身軀立在樓梯邊,顏雪桐抬眼望着大山般的男人,小心肝兒顫顫巍巍。
「老公,有話好好說嘛,沒有什麼不能溝通的,別板着臉咯。」顏雪桐舔着笑嘻嘻哈哈的往唐肆爵跟前湊。
唐肆爵冷眼看她,顏雪桐嘻嘻哈哈的,最後覺得沒勁兒,因為人壓根兒沒鳥她,直接回房間了。
顏雪桐嘆口氣,側身一屁股坐在樓梯上,頭暈得厲害。
她沒酒量,啤酒能喝半杯,紅酒能喝兩口,今晚初嘗清酒,有一點點辣,興起時陪着喝了兩杯,居然就上頭了,她分明瞧着婆婆喝了兩瓶那種小小的白瓷瓶裝的酒,兩瓶啊,一點兒事沒有,她就喝了兩小杯。
實在慚愧,覺得這酒量往後一定得好好練練,難免會有應酬的時候,興起喝兩杯是禮貌和態度。
顏雪桐靠着護欄打算暈一會兒再上樓,反正她家老公這會兒正來氣。
唐肆爵回屋,出聲時回頭,很好,身後空蕩蕩的,人根本就沒跟上來。
唐肆爵怒喊了聲:「顏兒!」
沒回應,唐肆爵站了站,只得往外去。
幾步走過走廊,在樓梯間旁停下,目光極淡的落在坐在樓下的女人,沒忘記她在車上就喊頭暈的話,沉着臉看了會兒,她依舊一動不動,唐肆爵嘆氣,他這輩子就是欠了她的。
穩步下樓,帶着沉悶清冷的氣息,在她身後停下。
顏雪桐聽見腳步聲,想回頭看看,可頭暈沉着,又不願意動。
唐肆爵再下樓,人在她身前站着。
「知道不能喝酒,還要喝,存心氣一氣我是嗎?」他嘆氣道。
顏雪桐搖頭,晃一下暈得更厲害,白着臉子抬眼,苦哈哈的望着他。
「唐總,有話好好說行嗎?」
唐肆爵沉着臉子,不發一聲離開,去了廚房,找半天找到蜂蜜,給她兌了被蜂蜜水。
顏雪桐在他轉身時心都傷透了,等來等去,沒等到人來,剛把着扶欄站起身,唐肆爵端着她的水杯走過來。
「喝了。」
語氣強硬,臉色暗沉,態度冰冷。
顏雪桐委屈的看着他,又瞄了眼兒他遞來的水杯,最後吸了下鼻子,然後接手。
「老公……」低氣壓的喊了聲,示弱看向他,唐肆爵依舊冷着臉。
顏雪桐心裏悲悲涼涼的,埋頭咕嚕幾口把水喝了,杯子遞給他。
唐肆爵接手的同時,顏雪桐直接往他身上撲了去,唐肆爵腦子還未動,身體條件反射下張開雙臂將她抱進懷裏。
溫軟身子入懷時唐肆爵才驚覺,當即擰眉,垂眼瞧她。
「又玩什麼花樣?」
「都不甜。」她悶悶出聲。
唐肆爵繃着臉子,不做聲。
顏雪桐抱住他脖子往他脖子裏呵氣:「老公,你還生氣啊?我和婆婆今兒見的那位夫人你也認識不是嗎?唉,你知道嗎?她跟我們感慨她女兒小小年紀就非要嫁一個不愛的男人,什麼法子都使了,那丫頭還是不肯妥協。」
唐肆爵涼颼颼的反問:「你想說什麼?」
顏雪桐呵呵直樂:「我就想說,做父母的不容易,榮夫人那麼養尊處優的太太,咱們全菁城中多少人羨慕?可一家有一家的愁,為了女兒擔憂至此……」
她聲音漸漸變得很輕,很低,也沒了嬉笑的成分,抱着他脖子踮着腳安靜的站着。
唐肆爵不知不覺中收了臂膀,攬在她腰上。
「沒話可說了?」
顏雪桐輕聲嘆息,離得太近,他自然聽進了耳中。
「我只是,想到我媽媽了,生母和養母都一樣為女兒操碎了心。我媽媽那樣高貴的人,從未大聲說過話,卻為了我當初在唐家門外與下人大打出手。現在又為了妹妹的事傷心了幾年,可憐天下父母心……」
她聲音輕輕軟軟,將心底最柔軟的部分往他面前鋪展。
唐肆爵最終將她往身上用力提了下,顏雪桐順勢掛在他身上,他大掌拖着她後臀,用力捏了下怒道:「別以為說這些我就不會計較你晚歸的事。」
顏雪桐愣了下,撐着他肩膀歪頭來看他:「喂,我正抒發情感呢,你好歹也聽一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