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林至誠的車上,我披着自己那件因為沾染了露水而濕了半截的外套,瑟瑟發抖。
最後,林至誠把車開到了醫院。
醫生在給我撥手掌上面的毛刺的時候,皮肉撩動帶來的痛讓我齜牙裂齒的,而林至誠就在一邊對着因為醫院報警而趕來的民警叔叔解釋說我們是男女朋友,沒事找抽出去玩,我腦殘玩樹枝,給戳了手掌之類的,至於身上的泥巴和其他傷口,是因為我滾下山去了。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撒謊,可是看他的眼神暗示,我也不敢說實話,就按照他教的那樣,也撒了謊。
從醫院裏面出來,兩個人又是沉默許久,車快到我家樓下的時候,我打破這沉默說:「剛才不好意思,我可能性子急了點罵難聽了點,你別往心裏去。」
沒說話,林至誠認真地開着車,只是冷哼了一聲算是回應。
從車子裏面下來,我有點局促不安地說:「林先生,謝謝你。那醫藥費等我發了錢,我會還給你的。」
酷得跟不要命了一樣,林至誠掃了我一眼,懶洋洋地說:「你大半夜的叨擾了我,以為說一句謝謝就行了嗎?」
剛剛接受了這個男人這麼多的好意,我沒法再橫眉冷對他,哪怕他再嗆我,我也得吞下了。
將自己的臉色微微一正,我說:「不是。」
話鋒一轉,林至誠很跳躍地問:「你出來夜總會上班,你男朋友沒意見麼?」
沒反應過來,我看着他問:「你說什麼?」
林至誠把這句話又重複了一次。
在深冬的月光下,我看了他一眼,忽然覺得話題變得有點微妙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我一個腦抽,用急急忙忙的語氣說:「我沒男朋友,我還沒談過呢。」
瞥了我一眼,林至誠冷冷說了一句:「我對你沒意思,你沒必要那麼急不可耐地表明自己有多純。」
有點尷尬,我斂了一下眼眸,低下頭來說:「我也沒那意思。」
林至誠哦了一聲,面無表情地來了一句:「知道了。今天這事你欠我一個人情,哪天要你還我,我會找你的。」
我嗯了一聲。
拉開車門,林至誠在鑽進去之後,似乎想到了什麼似的,忽然又伸出頭來,依然是淡薄的語氣說:「以後下班了,直接回家吧,楊敏再讓你跟客人出去,你就說,你是我的人了。」
楊敏,就是我那個領班楊姐的全名。
明白過來,林至誠這是要罩我,內心的情緒很是洶湧,張了張嘴我正要再一次說謝謝,林至誠卻把車窗搖了上去,一個發動車子,絕塵而去。
望着逐漸變小的車影,我忽然有點茫然若失,卻又不知道自己丟了什麼。
回到那個小窩裏面,折騰了那麼久,我原本很累,卻一點睡意都沒有,反反覆覆想這件事,頭痛欲裂之間,林至誠的臉忽然浮上來,佔據了我整個腦海。
有點奇怪,我竟然耐着性子將這幾天跟他接觸的所有細節從頭到尾回憶了一次又一次。
越想大腦越興奮,我竟然失眠了,輾轉到早上九點多才迷迷糊糊睡着。
最後,我是被一條短訊吵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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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你是我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