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林至誠與陳美娟的婚禮前一天,我跟吳開宇開着車從湛江出發,在路上奔走了七個小時才回到了深圳。
吳開宇開着車的時候,很多景物在我的面前斑駁成了一片,我最後把視線收回來。
我們下榻的酒店,就是大梅沙海景酒店,是陳美娟安排的,她說入住的時候簽單在林至誠的名頭上就去。
我問了問,最貴的豪華家庭海景套房還有兩間,我就直接點了這兩間。
吳開宇一看價錢,他拉住我說:「周沫你瘋了是不是,這個一晚要六千塊啊。」
我掃了吳開宇一眼,淡淡地說:「又不是我們出錢,你急啥。來都來了,不趁着土豪付錢住好點,以後回去不後悔哇?」
說完,我報上自己的名字遞上身份證,然後把賬單簽到了林至誠的名下。
在寫他的名字的時候,我的手指僵了一下,卻總算是流暢寫下了。
然而,哪怕是花着別人的錢住着一晚六千塊有120平米能看到海景的房子,我依然是徹夜的失眠。
第二天,在出發去舉辦婚禮的林老太太的海邊別墅時,我不得不往臉上蓋了厚厚的粉底。
去到的時候,時間還早,賓客還沒來,所以我才能視野開闊,一下子就看到了整個院子裏面擺滿了鮮嫩的香檳玫瑰,我們才一走近,就聞到了淡淡的花香味。
我有點兒恍惚。
忽然想起我跟林至誠第一次結婚的時候,他問過我最遺憾的是什麼,我說在婚禮上面沒有香檳玫瑰。
沒想到現在他跟陳美娟的婚禮,倒是捨得下血本啊,看起來買花也花了十幾萬吧。
正當我酸不溜秋地發愣,兩年不見的劉叔忽然走到我的面前來禮貌客氣地說:「周小姐,林老太太請你過去喝茶。」
吳開宇一聽,他揮揮手說:「你去吧,我在外面看看有啥能幫忙的不。」
我跟着劉叔走了一陣,他在一個門口那裏停住腳步,敲了敲門。
得到裏面的回應之後,劉叔自然又是客氣地說:「周小姐,請進吧。」
我推開門走進去,順手帶上了門。
林老太太就正面對着門這邊,她一看到我,隨即說:「孩子,來來來,挨着奶奶坐下。」
她蒼老了許多,聲音裏面更是滄桑,她還是喊我孩子,這讓我鼻子發酸。
我走過去挨着她坐下來,她很快從身邊拿過來一個盒子遞給我說:「拿着,奶奶送你的。」
我疑惑萬分,接過去卻沒有打開,而是小心翼翼地問:「林老太太,請問這是什麼?」
她不樂意了,有點慍怒地說:「你這孩子,怎麼那麼見外呢!喊什麼林老太太,你是我孫媳婦,當然得跟着林子喊我奶奶啊。」
我有點尷尬,急急擺手說:「林老太太,我跟林至誠已經離婚了,他今天是要跟我的好姐們結婚,這話不能亂說的,讓別人聽去影響不好。」
林老太太瞥了我一眼,她端起面前的茶抿了一口,冷不丁來一句說:「在我的心裏,就你是我周美英的孫媳婦,別人我看不上。管他跟誰結婚,咱們把他們的婚禮砸了,咱們去搶婚,怎麼樣?奶奶給你做這個主。」
我被雷得外焦內嫩,感覺林至誠的奶奶真是潮流得逆天啊,而我卻更像是一個慫包子似得苦笑了一下,想想要真有騷動,林至誠可得難過死了,所以我繼續擺手說:「千萬不能有這樣的想法,我們不能給林至誠添亂和添堵,結婚是大事,別給咱們給毀了。」
林老太太的眼睛忽然半眯起來打量我,她看了好一陣,幽幽地問:「你心裏面完全沒林子了?看到他結婚都無動於衷,還能來喝喜酒?」
我把頭低下去,沒做聲,反而是手指全部絞在了一起。
林老太太微微嘆了一口氣,她揮揮手說:「也罷,你出去忙去吧。」
我朝她微微弓了一下身體示意了一下,作勢就要退出來,林老太太卻指了指那個盒子說:「這個還是送你,帶走吧。」
我抱着這個看起來挺高檔的盒子出來,就遇到了一臉笑容的陳美娟,她一看到我就挽上我的胳膊說:「周沫,謝謝你過來給我當伴娘,我們去化妝吧。」
我一想到她幾個小時之後就成了林至誠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