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生已經重來了一次。
我沒有那麼多的衝動再來做衝動的決定。
更何況,我現在痛恨被憐憫,這得代表我有多慘,才能看到別人的目光裏面對我源源不斷的憐憫同情,這是頂頂傷人的東西,也是我不願看到的東西。
推開他的手,我隨意地坐在地上,我說:「你走吧。」
握住電話調整了好幾秒,我這才慢騰騰地按下接聽鍵,故作輕鬆地說:「早啊。「
跟我的輕鬆截然不同,對方一張嘴就罵人:「周沫,你傻逼了是不是?終於肯開機了?你知道不知道我陪着找你一個晚上了,那麼大個人了,做事非要這樣沒頭沒腦的嚇人是不是?「
打給我的是張磊。
那次他耍完酒瘋之後,雖然在同一個公司,但我們沒再見過。
後來張磊他在qq上給我道歉,說是故意逗我玩的,他壓根不喜歡我這種類型的,他覺得我太爺們做戀人就太累,還是做哥們比較好。
他給了自己一個台階下,那種懦弱讓我心酸,可是我又無法回饋他那些情深意切,而我不可能再殺上去拆他的台,只得笑笑說行啊好哥們。
這是他第一次那麼兇巴巴的罵我。
我聽着,竟然紅了眼眶,半響不知道作什麼回答比較好。
見我沉默,張磊急了,他問:「你在哪裏?我去找你。找你一個晚上了。大半夜接到林至誠的電話,差點沒把我嚇死。」
他剛說完,似乎覺得這話不妥,就又加了一句:「如果你跑丟了,我去哪裏找個像你那麼爺們的兄弟,對不。」
抱着的那團衣服已經有點濕了,車上空調開得很低,這點來自這個讓我很愧疚的男人帶來的暖意,讓我張嘴就撒謊說:「嘿嘿,怕啥啊。我家裏出了點小事,我是去車站買票回家了。好哥們,下周幫我請個假唄。」
花了70塊買了一張回老家的車票,我一直在安慰自己,反正過年沒回家,這次回去看看家裏也不錯,這不是浪費這不是浪費。
回到鎮上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了,我在路邊買了個餅吃着,打算等下走回去算了。
但是運氣好,剛好湊上隔壁的李叔過來趕集買東西,一見到我,他就跟見到錢似的,以為我是親自拿錢回來還他,招手給我,招得很熱乎。
最後,我是坐他的摩托車回去的。
回到家裏,嬸婆正巧坐在門口摘空心菜,一見到我,還跟做夢一樣。
一年多沒回家,家裏的房子顯得更舊了,嬸婆一個人在家不太捨得用電,到處都是煤油的氣味。
家裏就一台特別老掉牙的電視機,沒幾個頻道,也沒啥好看的,吃完飯嘮嗑了一陣,才八點不到都準備去睡覺了。
那個八卦村長周老頭卻來了。
破天荒的,特別客氣,也沒嫌棄我這裏狹隘更沒嫌棄煤油的氣味重,他一上來就說:「周丫頭,村口有人找你,快去。」
滿腹狐疑,也怕吵醒了家裏人,我爬起來,摸了個手電筒,在周老頭的催促下,踩着一路的小村巷忐忑不安地跑到了村口。
大老遠的,循着月光,我就看到了林至誠那輛白色的車停靠在那棵因為颱風被砍掉枝椏的樹旁邊,而他依靠在車的旁邊,看起來已經耐心全無。
我住的這個小村靠海,海風挺大,他的頭髮被吹得有點亂,估計也是開了挺久的車,看起來很疲憊很焦躁,我就這樣站在那裏看了不下十秒,然後心裏面壓根控制不住的想罵人。
他林至誠是腦殘嗎?
就這樣貿貿然跑來,我們這裏地方小,周老頭還特別八卦,這樣一來,肯定不用到明天,整個村裏面的人都知道這事了。
說不定,還會被說得特別難聽,會說我不好好去幹活掙錢還債,還好做不做,淨跑去勾引男人。
我正在心裏面罵得慌,林至誠一下子就看到我了,一個箭步走上來,他拿出錢包也不知道掏了好幾百給後面看熱鬧的周老頭,淡淡地說:「謝謝,你先回去,別逮住個人就亂說這事。」
就幫忙喊個人,就掙了那麼一小疊錢,周老頭樂得跟臉上開花似的,連連說不會不會之類的,就屁顛屁顛走了。
我們這條村年輕人都出去務工了,現在又不是
124當我女朋友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