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了一跳,定睛一看,只見楊橋冷如仙鶴的面孔映入眼帘。
我看不透她的表情,但是毫無疑問,她對我的敵意依然有增無減。
她就這樣凌厲地掃了我一眼,然後淡淡地說:「你應該慶幸你及時收住了手,不然你今天也不好過。」
我怔了怔,很快泰然自若地說:「我不明白你什麼意思。」
楊橋上前了一步,將燃着的煙隨意地按熄在那張圓桌上,她湊上來,盯着我一字一頓地說:「你後面要怎麼陪孫茜茜玩你隨意,但是你別把火燒到林至誠的山頭,不然我難保不做出比較偏激的事。」
她撂下這番威脅濃濃的話,隨即揚長而去。
我望着她寥落的背影,心裏面有說不出的不痛快,卻不知道那是什麼。
也就是發呆了半分鐘,我挽起自己的裙擺,往樓下去招呼賓客了。
到了現場才知道,哪怕林正再不告訴,他也來了,全程黑着臉,坐在那裏跟一尊佛似的。
林至誠帶我過去給他敬茶,他沒拿正眼看我,也沒接我的茶,我覺得挺自討沒趣的,卻也已經習慣了他的冷眼,就這樣忽略不計了。
接下來的時光,因為我及時將吳開宇拿正常的錄像換下了劉曉梅的出軌照,整個婚禮得以正常進行下去,氣氛很熱烈,在散場的時候,曾經在之前答應過我說一點酒都不喝,保持清醒晚上和我回去慶祝的林至誠,最後被灌成狗了。
最後,還是一滴酒都沒喝的吳開宇把我們給送回去的。
吳開宇一路沉默把一直搖搖晃晃的林至誠扶進去放在沙發上,拒絕了我讓他喝一杯水再走的客套,他很快就走到門那邊,我追上他叫了他一聲,他很緩慢地轉過身來說:「你回去吧,我得走了,等下還要開夜車回湛江,以後我就不怎麼來深圳了,你啊,以後開心點,別瞎想那麼多。受欺負了告訴我,我幫你出頭。」
我把兩邊手擰在一起,千言萬語如鯁在喉,最後我說:「開宇,謝謝你。」
吳開宇的緊皺着的眉頭舒開了,他半玩笑的語氣說:「真的那麼想謝謝我,不如給我來個友情的擁抱?」
我怔了怔,下意識地回過頭去望了望,卻見林至誠搖搖晃晃地站在門口那裏,他雖然一副醉醺醺的樣子,卻異常清晰地沖我說:「去吧,我不介意。」
我隨即上前去,以特別友情的姿勢擁住了吳開宇。
也就持續了五秒而已,他推開我,一副淡然的語氣說:「回去吧,我走了。」
隨着吳開宇進了電梯關上了門,林至誠忽然走上來,他醉意朦朧,卻緊握我的手,他說:「他不錯。」
我回應林至誠的緊握,好一陣我說:「我要先去卸妝。」
我卸完妝洗完澡出來,林至誠的酒似乎醒了大半,他坐在沙發那裏,臉色卻不大好。
我走過去,挨着他坐下,手順其自然地挽上他的胳膊,我問:「怎麼了?」
眉頭又擰成一團,林至誠轉過臉來,他眼睛的焦點全部落在我的臉上,他慢騰騰地問:「周沫,你為什麼要把劉曉梅那種照片做成光盤給所有的來賓帶回家?剛才張磊打給我說,你昨晚把回禮拿走了,然後他今晚發現光碟給換了,不是我們拍攝的那個視頻,而是變成了劉曉梅跟別的男人親吻的照片,雖然臉部處理模糊了一些,但是跟劉曉梅熟還是能把她辨認出來的。你這是要幹嘛?」
我看他的表情異常認真,看起來還有點駭人,我承認我一下子被震懾住了,一張嘴就結結巴巴地說:「是她,她,她先惹我的,你別生氣,聽我說….。」
就跟畫風突變一樣,在我不甚完美的解釋還沒說完,林至誠忽然發出一陣哈哈爽朗的笑聲,他的手冷不丁環過來說:「我故意逗你的!我沒法生氣!太解恨了,老婆!你果然給了我特驚喜的一天。」
我完全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有點莫名其妙地看着林至誠跟耍猴似的一時一陣的,看完了之後我伸手去摸了摸他的額頭,沒燒起來啊,怎麼就糊塗了呢,他不是該覺得這是家門不幸,這是家醜嗎?我懷疑他是氣到極點,給氣傻了。
我張了張嘴,正要說林至誠你要不爽你就罵我吧,林至誠卻把我的手摘下來,他依然保持笑容綻放的樣子說:「我去洗澡了,*一刻值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