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鷹訂的包間,在楚館,上次在這裏,她把他撲倒的那個包間。
一走進這個包間,程景怡就蹙起了秀眉,直覺告訴她,黑鷹訂這包間,不是巧合,指不定有什麼陰謀詭計。
念及此,她抬眼看向走在前面的男人。
黑鷹後腦勺像是長了眼,在她朝他看去時,他突然轉身,眸光深邃的對上她懷疑的眼神。
「你有什麼目的?」
程景怡臉上泛着一層不悅,語氣清冷。
黑鷹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對門外的服務員吩咐了句『可以上菜了』,邁着長腿走到桌前,拉開椅子坐下。
被無視,程景怡恨恨地瞪他一眼,心裏無聲地罵了一句,才走到大圓桌前,在離他最遠的位置,落座!
黑鷹優雅地端起水壺倒了兩杯水,一杯放到她面前,一杯放在自己面前,隨後,掏出錢夾,從隔層里拿出一張身份證,在程景怡慍怒的眼神里,他兩根手指夾着身份證遞了過去。
程景怡的表情怔了一下,盯着他手中的身份證看了一眼,質問的眼神看向他。
「你給我身份證做什麼?」
見她不接,黑鷹猶豫了下,把身份證放在她面前的桌上,身子往椅背里一靠,語調慵懶地背着他的身份信息:
「黑鷹,是我在mie的一個代號。我是h市人,姓名,年齡,身份證上都有,我父親是做生意的,家裏有個後媽,有個弟弟,對於他們,你無需了解,就算我們結了婚,你也不用和他們接觸,不存在婆媳矛盾!」
程景怡清眸圓睜,驚愕地看着對面的男人,他說話的語氣,分明是懶洋洋,完全不當回事的樣子,可是,她卻覺得,他,無比認真!
「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你姓什麼叫什麼,家裏有什麼人,和我沒有關係。」
這什麼人啊,直接談婚論嫁的節奏嗎,老天,要不是她的車鑰匙還在這個男人手裏,她真的會立即站起身離開。
黑鷹眉峰一蹙,本就沒有多少表情的臉上驀地嚴肅,上身前傾,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嚴肅地道:
「我是認真的,上次,在這包間裏,我說過,反正你的初吻已經給了我,不如把你一輩子都給我,我以為,經過這麼長時間,你應該考慮過了。比起那個叫楊峰的,我更適合你!」
黑鷹不是那種油嘴滑舌的男人,他平日話很少,臉上的表情也很少,大多數時候,面部線條都是冷硬的,看着很深沉。
說這番話的時候,他身子前傾,語氣認真,無形之中散發出一股壓迫氣息,程景怡只覺得包間裏的空氣一瞬變得稀薄了。
她自認自己不是那種不善言詞的人,可是,面對這個男人霸道而無理的自做主張,她竟然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心頭的怒意,似壓在海面下風暴,狠狠翻滾,隨時會衝破海面……
她紅唇抿了又抿,胸口因怒意起伏,瞪着他好半晌,心頭最強烈的那個念頭佔了上風,她騰地從椅子裏站起來,冷冷地說:
「我現在覺得,比起你這種人,楊峰更適合我!」
看到黑鷹臉上的表情一僵,程景怡心裏無比舒暢,不待他回過神來,她轉身就走,連車鑰匙也不要了,大不了打車回去。
黑鷹確實被打擊到了,她說楊峰更適合她的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的心被人用刀子狠狠地刺了一下。
看見程景怡離開的時候,他想也不想,起身就追了過去,在門口,一把扣住她手腕,他力氣大,程景怡被拉轉了身子,還差點撲進他懷裏。
氣氛,一瞬詭異。
離得太近,氣息都糾纏在了一起。
她清幽的香氣鑽入鼻翼時,黑鷹心神一漾,目光,遽然幽深。
程景怡心頭一慌,手本能的掙扎,殊不知,她一掙扎,黑鷹順着她的力道將她直接抵在大理石牆體上。
她呼吸,驀地一滯。
男人陽剛的氣息縈繞,心跳在停頓一拍後失了節奏,變得狂亂。
如此曖.昧的姿勢,她大腦不受控制地脫了軌,失了思考的能力。
「你剛才說的,是真的?」
黑鷹眸光深幽地盯着她,低沉的嗓音,夾着擾亂人心緒的濃烈氣息,噴灑在她白希的臉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