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時良並沒有跟我多做解釋,說完那句話後,他就徹底沉默了下去。
那個時候,方時良的眼睛已經消失了,或是說,已經徹底讓那些白霧給蓋住了。
從一個正常人的模樣,變作一個徹頭徹尾的冤孽模樣,這其中的過程,所花費的時間很短。
在我看來,此時的方時良,看着就如一個黑霧構成的冤孽,雙眼閃爍的白光很是柔和,但在黑霧的襯托下,看着卻有些刺眼。
「你不動手的話,我可就先出手了。」
聽見方時良這麼說,我也沒再猶豫,咬着牙便沖向了被山河氣包裹住肉身的方時良。
山河之氣,比起普通的氣而言,複雜了太多太多。
這種氣不光是有一面,而是有完整的兩面。
一陰,一陽。
黑氣為陰,白霧為陽。
或許就是因為山河氣的這種完整性,才導致它所帶的力量,遠超於單獨的陰氣或是陽氣。
在靠近方時良的時候,他身上的那些山河氣,所給我的感覺非常奇怪。
可能這才是純粹的山河氣。
當我距離方時良不過半米的時候,那些山河氣給我的感覺猶如空氣,只是單純的有形有狀罷了,根本就沒有那些陰氣陽氣屍氣等等的特點。
說白了,就是沒有半點威懾力,壓根就不會讓人覺得危險。
但也就是這點,才讓我對山河氣的認知上了一個檔次。
大音希聲,大象無形。
真正牛逼的東西都是低調的,哪怕在「氣界」都是如此。
方時良現在的反應速度,比起先前還要誇張許多,我剛跑到他側面,右手也是剛抬起來,這孫子想都不帶想的,連看都沒看,一把就拽住了我的手臂。
沒等我有別的動作,方時良很乾脆的就將我拽到了面前,那種被人硬生生拽過去臉對臉的滋味兒,甭提多蛋疼了。
「反應速度不錯,可惜的是太猶豫了,出手速度太慢。」
方時良在說這話的時候,他的拳頭,已經印在了我的肚子上。
如果我不是有山河氣撐着肉身,就方時良那看着輕描淡寫的一拳,十有**都可以貫穿我的肚子,直接把我打出屎來。
可能有的人會覺得我這話說得誇張,但現實就是那麼個情況。
先前我讓方時良一拳揍飛的時候,根本就不會覺得疼,只有一些細微的觸感從腹部傳過來罷了。
但這一拳,卻是打到了我心坎里,感動得我都快流淚了。
「你.......你這拳頭有毒啊!!」我當時疼得眼睛都紅了,眼淚也一個勁的在眼眶裏轉悠,說話都哆嗦:「剛才都不疼啊!!現在咋.......」
「剛才沒利用氣,現在用了。」
方時良簡單的回答道,然後想也不想,又是一拳砸在了我肚子上。
這時候,我雖然疼,但也沒服軟。
為了從現在這個沙袋的狀態脫離出去,我強忍着腹部傳來的劇痛,弓着身子,猛地從地上跳起來,雙腳並着踹在了方時良的胸前。
這個位置雖然有點高,踹起來不容易,但我當時的身體素質還是能夠做到這點的。
心口一直是活人的死穴之一,打這個地方所能造成的傷害,遠超過打腹部這一塊。
此時的方時良,雖然已經不算是人類了,但我覺得他應該還有一些人類的特徵,再說了,這也就是試試而已,並沒有想藉此機會扳回一局。
贏他,這是不可能的,我唯一想要保證的,就是在這五分鐘內不要輸得太慘。
要是能打個平局,那我做夢都能笑醒過來!
「嘭!!!!」
伴隨着一聲悶響,我雙腳就蹬在了他胸前,借着這股力道,我便死命的開始往外掙扎,打算將胳膊從他手裏抽出來。
但我沒想到的是,這孫子太陰險了,貌似他就等着我這麼幹。
當我借着這股力掙扎的時候,方時良毫無預兆的鬆開了手,然後猛然上前一步,沒等我落在地上,他一個肘擊就向着我胸口砸了下來。
那一瞬間,我真的感覺自己要死了。
我那時候的狀態算是「小超人」,五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