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調戲她嗎?
不,江曦傻傻看着那隻伸過來的手,這應該算是邀請她調戲他?
什麼亂七八糟的啊,佯作生氣地一巴掌揮開莊令的手,叨咕了句:「不冷就不冷就是了。」
碰到江曦指尖的剎那,莊令不易察覺地皺了下眉,確實冷得和冰似的,沒有半點溫度。
江曦自己可能還不知道,她的體質不僅特殊在能看見常人看不見的東西,更如同一張晴雨表,外界丁點的異常變化都明白地反應在她身上。天氣預報還有個延時性,她這完全是即時變化即時體現。
老人家有句話說得好,人身上有三把火,陽氣越盛火越旺,陰邪之氣就越不容易入你的身。莊令是什麼人,與江曦一觸即離間就大致猜測出此地光景了,他退後兩步,外表看上去是座人住的宅子,可實質上已經成了個死地。這種地方,養出來的東西,不惡即凶,出人命是早晚的事。
說不定,現在已經出了。
莊令突然的沉默,江曦已經見怪不怪了。她重新打量起李家這宅子,說實話,從第一眼看見它時江曦的心裏就有種難以言喻的不舒服。這種不舒服和在江家大宅時的有一些相似,但又不完全一樣。江家大宅是陰冷,而這個宅子……
她觀察許久,勉強把眼神從那兩紙人上挪開,這宅子給她的感覺是邪性。
視線才從紙人上劃開,江曦突然注意到佈滿枯藤的牆面上似乎與剛剛看到時有哪裏不一樣。為了確定心中所想,她走近幾步,借着手機微弱的光線,她看見原本深褐色的爬山虎顏色變淡了許多,隱約透着股紅色。
她使勁揉揉眼睛,就那麼幾秒之間,隱隱的紅色顯露得更為明顯,仿佛還閃爍着流動的光澤。她循着底部的藤蔓向上看去,那一根根交錯連接的藤蔓宛如一根根細密的血管,在白花花的牆體襯托下,綻放出一片妖異的鮮紅。
甚至,她嗅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腥味。
危險!江曦神經末梢嗖地繃緊,下意識地立時直起腰遠離這堵詭異的牆壁,然而她反應雖快,但動作終究是慢了一步。抬起腳步時她毛骨悚然地發現,牆根下悄悄伸出的藤蔓如閃電般捲住了她的腳踝,鋒利的倒刺霎時扎入她的皮膚,麻痹與疼痛一同傳來。
「少爺!」先一步發現異樣的阿寧細着嗓子叫道,並在同一時間縱身躍到江曦身前想咬斷她腳上的藤條。可那些爬山虎絲毫不畏懼它,反而察覺到新獵物瞬間又彈出數根藤蔓包裹向阿寧,逼得它在地上一滾,不得不往後急退。
就在這短短的一時間內,因吸收了江曦血液的枯藤顏色更為飽滿,它們瘋狂地在牆上竄動着,竭力拉扯着江曦,那架勢簡直是要將她拉進牆裏似的。
「咔嚓」伴隨着乾脆的聲響,江曦腳上的枝條齊齊斷開個齊整的口子,半紅不黑的粘稠液體緩緩流出,被周邊的藤蔓饑渴地吸收殆盡,看得江曦胃裏一陣翻湧。
藤條上的倒刺似乎有毒,刺入江曦體內時,很快麻痹感覆蓋過了疼痛。等莊令切斷藤條,她抽回腿時,頓時劇痛不期而至,腳一軟,險些癱在了地上。陡然間,牆上的所有枝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射向江曦,顯然她的血讓它們嘗到了甜頭,不甘心放棄這麼一個得來不易的獵物。
眼看着避之不及,江曦認命地閉上了眼。
手臂被人猛地一扯:「發什麼呆!」
陌生的厲聲叱喝讓江曦怔忪地睜開眼,莊令寬鬆黑衣近在咫尺,不知從何而起的幽綠火苗頃刻間燃燒成熊熊大火。。刺鼻的焦味熏得她作嘔,這味道不像植物燒焦的味道,反倒更像……皮肉燒焦的味道。
一晃神間,江曦似乎聽到了一聲歇斯底里的慘叫,而牆面上竟隱隱浮現出一張扭曲的面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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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8點零8分。
「你聽說了嗎?昨夜桂街上有人在老李家門口望見了鬼火喲!」
「噓!莫說莫說了!老李家那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心被他家瘋瘋癲癲的婆子給咒了。」
「這……唉,不說了不說了。有福氣趕緊搬去兒子家去,我瞅着這縣裏早晚要出事。」
呼嘯冬風穿街過巷,「哧啦」一聲扯起街邊檐角掛着的白布,高高地拋起,再揉成一團,卷向陰霾長空,化
第十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