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漬滴在大紅色的喜被上化開,顏色加深,昏黃的燈光下看起來像是一灘血。
「慢點。」肖寒替她拍了拍後背。
「明天把這床單還有被褥都換了,還有這房間裏紅色的東西都換掉。「沈星辰低聲道,她這一輩子大概都會討厭紅色吧,她已經不記得方才的夢境,到底有什麼,卻清楚記得那是一個血紅色的夢。
「好,想要換成什麼顏色?」肖寒想都不想就答應,這對他來說,根本不算個事。
「隨便,只要不是紅色就好。」沈星辰越看越討厭這個顏色,在聽到窗外的雨聲,更覺心煩,又問:「有沒有隔音的耳塞?這雨聲讓人很心煩。」
「當然有,等一下,我拿給你。」肖寒想了一下,道:「要不,換個房間,有隔音效果比較好的房間。」
沈星辰點點頭。
肖寒立即吩咐傭人收拾去了。
沒有過多久,房間就收拾出來了,沈星辰躺在鋪着淡綠色床罩的床上,側耳細聽,果然一點雨聲都聽不見了,這才輕輕舒了一口氣,只不過這樣一挪動,腿又隱隱作痛起來,一點睡意都沒有了。
再看看旁邊的男人,她不禁苦笑,他大概是她生命中唯一真實,不虛假的人了吧?因為從一開始他就以一個壞人的形象出現,他就從來沒有掩飾過他的心思,他的欲望,還有他那些手段,以一種最糟的形式出現之後,反而什麼可欺騙的,因此他是唯一一個不讓她失望的人。
「現在你明白為什麼我要不折手段賺錢了吧?」肖寒突然問道。
沈星辰很早就已經知道了,沒有錢就沒有尊嚴,越有錢,就越不會被人欺壓,可以過自己想要過的生活,正因為這樣想的人多了,很多做惡的人都覺得自己是被逼的。將傷天害理說得冠冕堂皇。
「我只知道要人人都不這樣想,這個世界會好許多。」沈星辰淡淡一笑,輕輕道,「我想若是這次我跟爺爺走了。他時候肯定說這是不得已,只是苦肉計,沒辦法中的辦法,他是絕不會傷害我之類的。」
肖寒抿了抿唇,沒有說話。沈老頭是她的親人,她自己可以說,他卻不好評論,不然會被慣上別有用心這幾個字。
沈星辰繼續道:「可我就是有種感覺,殺了我不至於,在我脖子上劃一刀口子,渲染渲染氣氛應該是會的,一見血,達不到預期效果,人的情緒就會失控。一旦瘋狂起來,那個挾持我的說不定真會做出什麼事,就像挾持小護士的那個徐大富,他還有個重病需要照顧的兒子,無論怎麼樣都不該殺一個跟他無冤無仇的小護士,但是結果就是他真的失去了理智殺人並且被當場擊斃。」
這讓她不禁想起,古時的一個故事,兩名母親都堅稱一個幼兒是自己的骨肉,斷案的大老爺便讓兩個母親爭搶,誰搶到孩子就是誰的。一個母親只輕輕扯了一把就放手了,然後大老爺就把孩子判給了放手的母親,只有有親生母親才不會捨得讓自己的孩子受到一絲傷害。
這個故事顯然是宣揚母愛的,她一直都這樣認為。可現在卻有些迷惘,也許不是天底下所有的母親都是如此的,也有死都不肯放手的。
說實話,看到沈星辰從車上跳下來那一幕,肖寒就知道,沈老頭在沈星辰心目中算是完了。以前就說過,這個女人有時候很絕情,從來不吵不鬧,看似寬容,可一旦決定放棄,就沒有再回頭的可能。
女人心海底針,有時候他真的猜不准這女人心裏到底怎麼想的,又有着怎麼樣的一套標準。
本來甜蜜的新婚,就在沈星辰傷了腿,心情不佳中度過。
為期十天的緬甸公盤開始了。
沈星辰腳上有傷,不能去湊這個熱鬧,人多眼雜的,肖寒也怕她出事便一個人去了。
手和腳都有傷,也不能到處溜達,也不好做翡翠畫和翡翠物件,便只能看看書以及欣賞字畫。
這份平靜很快被打攪了,原以為出了爺爺的事,這座別墅不說會被肖寒的人圍得水泄不通至少也是閒雜人等難以進入,如今這女子是誰?
沈星辰坐在躺椅上,怔怔望着突然出現在她眼前這個一臉驕橫的年輕女子,這個年輕女子穿着一身火紅的衣服,她印象中,喜歡穿紅衣的多數都是個性強烈,愛憎分明的女子。
李薇薇也經常穿大
第二百六十五章 耳光